雨中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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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圳火车站,我看到那一高一矮两位先生早已等候在车站门口,周哥为我提着箱子,我自己背个小手袋,海南省政府驻深圳办事处的李主任也到了,周哥去为我们买的火车票,一直送我们上了火车。

到了广州后,一切都是李主任事先安排好的,她首先带我们到海南驻广州办事处去,因为她早已打了电话订了四张机票,拿到机票后,我付了三张机票钱。我们坐上她们办事处的接待车,去了广州白云机场。

这天是一九八八年九月四日,我们一行四人从白云机场登上了下午两点十分飞往海口的客机,我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坐在飞机上,心里在酝酿自己到海南的计划。

海南省简称琼,是我国第二大岛,并包括西沙、南沙、中沙群岛及领海,总面积为3.4万多平方公里,人口671万,有汉、黎、苗、回等民族。

海南岛古称琼崖,又称琼州省,海南岛有著名的五指山、昌化江、南渡江、万泉河,属热带季风气候,长夏无冬,高温多雨。

海南矿产资源有铁、煤、油等五十多种矿物。盛产橡胶、剑麻、咖啡、椰子、菠萝等热带水果和珍贵木材、藤类、南药等。海域中鱼类丰富盛产石斑鱼、海龟、龙虾等。

名胜古迹有著名天然浴场亚龙湾、大东海、鹿回头与天涯海角。雄伟的五指山,“绿色珍珠”红树林自然保护区、猕猴自然保护区、白蝶贝自然保护区,长臂猿自然保护区,还有兴隆山天然温泉、东山岭海南第一山。

海南岛是个资源丰富、山清水秀、景色怡人的好地方,我一下飞机,被南国的秀丽风光迷住了,路边挺拔俊俏的椰子树和路边盛开的柳桃花……我一下子喜欢上了这座海岛城市。

我们四个人走出,被早已等候在机场的省政府接待处的张处长等人热情接过了旅行包,让到了两辆皇冠车上,一路到了省政府的椰岛宾馆。因为李主任提前做了安排,省政府早有准备。把房间都为我们订好了,到了房间,李主任为我们做了介绍。

我拿出了名片分别送给接待处的处长和其他两位工作人员,他们也回送了我名片。大家客气了一番坐下后,服务小姐端来了茶水,椰奶饮料,随便聊了一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

张处长和李主任等以主人的身份陪同我们到宾馆餐厅吃饭。

餐厅很大,也很豪华,地上铺着红花黑底地毯,设施整齐,大厅里边是小包房,南方的包房各有名字,有的叫牡丹厅、梅花阁、**厅等等。

我们走进一间比较大一点的包房,分宾主坐下后,服务小姐为我们倒上菜,拿来菜单让我们点菜。张处长把菜单先递给了我,我看了半天,又递给了李主任。

“海南的菜我真的不懂,还是让李主任这个老海南来点菜吧,咱们也来尝尝海南的地方风味。”我说。

一提到海南风味,李主任可来了精神,她开始介绍海南的名菜,椰子鸡,万宁的东山羊,琼海的嘉积鸭,文昌的白斩鸡,还有清蒸石斑鱼、海沙虫。李主任边介绍,张处长边叫服务小姐写在点菜单上。这一点就是十几道菜,都是海南名菜,只有到海南才能吃到这些菜。看来这次海南之行,我还真先饱了口福。

晚餐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中结束,回到宾馆,李主任因家在海口,把我们送回宾馆,她就回家了,约好了明天早上来一块吃早点。

送走了李主任后,我一个人在院里转转,椰岛宾馆和省政府在一个院内。海口的夜晚非常凉爽,草坪修剪得很整齐,各种鲜花争芳斗妍,人工湖里养着红色的金鱼,宾馆门前一周都是长廊,长廊两边爬满了青藤,在人工湖的湖面上映着倒影,整座宾馆被树木花草包围着,宾馆的建筑结构又属于园林别墅式,只有两层楼高,住在这里,让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

海南岛以前给人的感觉是贫穷、落后、荒凉、可怕。可事实上海南岛真的是祖国南海的一颗明珠,现在建省创建大特区,是个好机会。这里是施展才华的好地方。我一定要抓住这次考察的机会,好好地了解海南认识海南,在海南寻找机会发展,实现自己的奋斗目标。

转了一会儿,因为院子很小,我也没出大门,回到了房间,想给香港周哥打个电话,可海南的电话还很落后,没有程控,打不了长途直拨。我只好让总机小姐用人工台挂一个香港的电话,我慢慢地边看电视边等着电话。

一直到了半夜十一点多电话才接通,我把这一天多的事都唠叨了一遍,又把晚餐吃的什么东山羊、嘉积鸭统统告诉了周哥。又说海南岛好多地方特产非常好吃。

周哥笑我小孩子气,又贪吃又贪玩,他又叮嘱我注意身体,好好照顾自己。我说知道了,最后我把房间的电话号告诉了周哥,让他打电话给我。我们互道晚安放下了电话,我开始冲凉睡觉。

人虽躺在**了,可是由于来到海南又激动又兴奋,怎么也睡不着,开始回想起自从认识周哥以后,我在商场上的进步、成熟、老练,都与他的指导帮助分不开的。自己对他的评价是,他虽然是商人,又不像商人,因为他知识渊博、满腹经纶,读过世界两所名牌大学,可以讲流利的日语、英语、法语、粤语、普通语。他处事为人很仗义、又大度,出手很阔绰,衣着也讲究,是个多才多艺的能人。特别是对我,有时像慈父一样教育我、关怀我,培养我的自身素质和帮我补习文化知识,有时像一位大哥哥关心小妹妹似的,关心我、宠我、爱护我;有时又像情人一样,疯狂地爱我,为我买金银饰品、化妆品,还买了修眉剪子,亲自我为修眉化妆。这大半年的时间,我从他身上得到了曾经失去的多种爱。

可是,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位哥哥的位置,我有时自己也怀疑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兄妹情,也许是心灵空虚,寻找一点感情的慰藉,也许是人的正常生理需要,反正我觉得周哥在我心中哥哥的位置重于情人。可在事业上我们俩还真是一对好搭档,他出谋划策,我出面执行,合作得天衣无缝。我的周围好多人都羡慕我们俩同舟共济、珠联璧合。

虽然离开周哥,心里空****的,可是我总觉得一个人不能总依靠别人,要有一个自己的目标,干一番自己的事业,成功后衣锦还乡,该有多自豪。

我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考察投资环境,洽谈投资项目。省政府派经济合作厅赵厅长负责接待,李主任因为工作忙,把我们移交给赵厅长接待。她就回深圳去了。

赵厅长是建省后从陕西省调到海南的,他老家是沈阳人。大约五十来岁,长得非常具备东北人的特点。高高大大的个子,讲话是东北人的风格,喜欢直来直去,又特别重感情。

我们第一次接触,他听我讲话是东北口音,和我攀起老乡来了。我当然高兴了,俗话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我也就以老乡的关系和赵厅长谈起家乡的风土人情,特别是东北的大炖菜,什么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酸菜氽白肉等,大家思想沟通非常快,一两天我们就成了好朋友,刚好他的爱人也是没有调来,他住独身宿舍,我们一起吃饭聊天的机会就多一点。我也从赵厅长那里了解到了海南的一些个体情况。

赵厅长委派他下边的亚太处处长李国军专程陪我们考察了海南的几个开发区和市里的名胜古迹,使我对海南更增强了信心,再有海南刚刚建省,又是国务院特批的大特区,省里又这么重视我的这次考察,海南又有那么优惠的政策,当时最诱人的政策就是,不管是外资公司,还是国内的企业、事业单位,只要在海南省内注册办公司,全部享受三免两减税的优惠,免三年税,减两年税,在这条政策的**下,全国已经有好多省市的企事业单位到海南办公司,海南刚刚兴起办公司热,自己就来了,也许是天意。

我到海口的时候,海口还很穷,街上一辆出租轿车也没有,都是人力三轮车上面安装个小柴油机,跑起来直冒烟,再高级一点的就是有几辆小型菲亚特,在我们北方俗称“小土豆”,胖人都坐不进去,街上走的人只有外地去的人,穿衣讲究、有点气派,当地好多男人女人都是光着脚卖菜、拉板车,头戴那种尖尖顶的草帽,真是又贫穷又落后。

海口市新区只有几条大马路,老区都是小水泥路,弯弯曲曲的。当地居民住房子都是很陈旧的青板房,房子四周长满青苔。用不了一个上午就转完了,这就是当时的海口。我已经离开二十年了,可能现在的海口早已高楼林立、繁荣昌盛、欣欣向荣、一派现代化大都市的气派了。我真想有机会再故地重游,看看海南岛的发展。

参观了几天后,省政府又安排了一次投资研讨会,鲍省长还接见了我们,当我把周哥给我的委托书和资金证明拿给他看时,他热情地表示,海南政府欢迎你们来投资、开发建设海南,一定为你们这些外来投资者提供最好的服务,一切为投资者开方便之门。

海南省政府当时成立了一个机构,叫外引内联投资服务中心,在省政府二楼办公,所有的企业办公司,不用出这个楼,就可以办完一切手续,包括领到营业执照,这是全国任何一个省市都办不到的,这就是大特区的办事效率。看到这些更增加我来海南办公司的决心。

通过省长的接见,自己心里更加有底了,更加奠定了来海南的信念。就在自己到口南的第四天早上,我还没起床,电话就响了,我以为是周哥打来的,正想把情况和周哥汇报一下,可拿起电话一听,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我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刚想放下,对方就问我:

“是不是金辉?”

我一听愣住了,怎么会有人找我找到海口了,又怎么知道我的房间和电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