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位?我是金辉。”我问。
对方一听我的名字,高兴地说:“我可找到你了,这一早上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把广州、深圳的电话都打过了,没人接,我又按照你的名片上香港的电话打到了香港,你的表哥告诉我说你到了海南岛,我就打过来了。才找到你,金辉,我是北京的刘大哥,安全部的,想起来没有哇?”
一听到安全部的,我马上想起来他是那位高高大大的个儿,有点秃头,讲话很粗的那位刘大哥,热情地说:“刘大哥,您好,我想起来了,在北京你帮了我好多忙,我真不知怎么谢你呢?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妹一定尽力帮忙。”
“看来真巧,我也要去海南,原计划先到广州,看看你,玩几天,再转去海南,看来现在只好从北京直飞海南了。”
我听说刘大哥要来海南,心想他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关心地问:“刘大哥,你到海南有什么事?什么时候到?”
“你不要急着走,如果有事办不了,我介绍你一位朋友,他是北京调去的,在政府办公厅做副秘书长,叫曾林,刚刚从北京光电研究所调去的,还有常务副省长、副书记都是北京去海南的,有事你就去找他们。”
“刘大哥,谢谢你这么热情,其实我是来考察看看,具体干什么,是投资开发还是办公司还没确定,要我周哥过来看看才有结果,没有什么事要麻烦人家的,谢谢你的关心。”
可老刘是个热心肠的人,他一定坚持让我等他。他告诉我下周二的飞机,票已经定好了,他是帮一个朋友来海南办公司的,那个朋友海南没熟人,求他帮忙的。
老刘下周二才到,还有三四天的时间,本来自己已经没有什么事了,该看的,该问的,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准备周六回广州,可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难题,怎么办呢?
说真的,自己还真欠着刘大哥一份人情,每次去北京都是他帮我订机票,接送我去机场,我不等他还真说不过去。我想反正也来了,等就等几天吧,周哥刚好要去日本进轮胎,我回广州也没事,我想好后就答应刘大哥在海南等他。
他一听我等他很高兴,问我一共到海南几个人?
我告诉他还有一个公司的两位,不过,人不太熟,我又不爱和他们出去玩,只好一个人没事呆在房间看电视。
“你找曾林,说我让你去找他的,让他陪你玩去,免得一个人寂寞。”
“刘大哥你真是一位实在人,我和人家又不认识,凭什么理由去找人家玩呢?人家以为我疯了,有精神病呢。”接着我说,“算了,刘大哥,你不用为我操心了,你快把航班号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我记下航班号,放下了电话。这个不速的电话对我启发非常大,我觉得机会来了,看来真是天助我也!做梦也没想到北京安全部的刘大哥能来海南,看来他是有来头的,在海南一定有不少关系,等他来了再探讨,看看他对海南发展的看法,自己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
心情好又赶上好天气,起床后我叫上那两位同行的先生,一块去喝早茶。虽然相处了几天,可自己还是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对他们也不太了解,更不想加深认识,只是出于礼貌,因为周哥交代过我,让我负责他们的费用,可自己心里总是不太高兴,有点看不起他们。
我们一块到餐厅,自己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什么,很快吃完了早点,也喝完了早茶,回到各自的房间。他们俩人要去上街转转,我谢绝了他们的邀请,一个人回房后坐在沙发上看赵厅长给我的投资指南,边看边想这几天来海南后的收获。首先,认识了一位老乡,经济合作厅厅长,还有亚太处的英处长,虽说交情不深,可只要认识,就好办事。自己来海南基础好,省长也关照过赵厅长,要好好接待我。这真是有利的天时,这次北京又来了个刘大哥,他又有那么多的关系,对自己很有利,目前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说服周哥,让他来看看海南的环境,接触一下省政府领导。这样,他才肯投资,拿出钱来在海南干点儿事。自己正在思考这些情况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我急忙站起来打开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漂亮潇洒、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我以为他是找错人了,问:“先生,请问您找谁?”
他望了我有一会儿,才说:“你是金辉小姐吧?我是曾林,刘大哥的朋友,是刘大哥打电话来,让我看看你。”
我把他让进房里,忙说:“谢谢你,工作那么忙,还来看我,快坐下。”
他坐在沙发上,我为他泡了一杯茶,随后坐到了沙发上,彼此开始客气地交谈一些海南的情况,又谈到我们共同的朋友刘大哥。
“刘大哥是个好人,热心肠,就是文化水平低一点,他在电话中一再嘱咐我,让我陪陪你,怕你寂寞。”他说。
我听他说到这儿,心里非常感激刘大哥,不但感激他为我介绍一位朋友,更重要的是他对我的特别关心。看来,朋友真是越多越好。
“刘大哥是来海南帮助中华针灸进修学院的院长来办公司的,可能下周二的飞机。”曾林说。
我和他聊天,仔细地观察这位省政府的副秘书长,看到他个子不算高,大约一米七左右,长得非常标致,皮肤白白的,大眼睛,眉毛长得非常漂亮,牙齿洁白,一笑两个酒窝,穿着一件短袖白衬衣,灰色西裤,前胸上衣兜里别着一支笔,一看就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讲话斯斯文文的,一口南方的普通话,有时也带出一两句北京话来。身材很匀称,不胖不瘦。站在人群中,算得上一位美男子。
我们闲聊了一会儿天,他坚持要请我吃午饭,我在他面前很受拘束,总好像不自然,特别怕看到他那一双火辣辣的眼光,见到他时就紧张,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不能像人家说的那样有爱慕之心,必有羞愧之感。
他那份热情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拒绝,我只好硬着头皮和他出了宾馆,他说带我去海边吃饭,可以看到大海。
泰华酒店紧挨着海边,他告诉我这座酒店是填海后盖的,就是要这种大海边的风景和情调。
走进酒店,从装潢上看是一座有泰国风情,集客房、餐饮、娱乐一体化的高级酒店,据说是五星级标准。
我们走上二楼,找了一张靠窗可以看到大海的位置坐下。窗外水天一色,视野开阔极了。我精神也放松了,不再有拘束感。
曾林问我喜欢吃什么?我看看他,随口说了一句,客随主便,你叫什么我吃什么。
可能是南方人会吃,他叫了四个菜,上来后,我看到是四种颜色、四种味道,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们今天来个国宴标准,四菜一汤,外加一瓶酒。小姐,你看可以不?”
我见他一身书生气,笑着说:“秘书长真会点菜,都是我喜欢吃的。太谢谢您啦!”
他叫了一个红烧肉蟹、一个清蒸石斑鱼、一个文昌白斩鸡,一个冬菇烧菜胆,最后上来一个五彩蛇羹。菜,非常有情调。
“曾秘书长,你还真浪漫。从这桌菜可以看出你对吃很有研究,不愧为广东人。”我说。
他也不太会喝酒,一瓶啤酒我们两个人喝完后,一人一碗米饭,边吃边聊天,我一直认真地听他为我介绍海南的情况,有时不懂的我就问,他也很有礼貌地问了我一些事情。他更多的想了解我的身世、经济状况和来海南的目的。但我也很含蓄而简单地向他做了介绍。
吃完了中午饭,他约好下午上班后陪我在海南转转,我们坐上来时的那种三轮车,回到了椰岛宾馆,他的独身宿舍也在椰岛院内,我们下了车,分手时约好了下午四点他去叫我,各自回房间午睡。
海南天太热,中午休息时间比较长,一般机关单位都是三到四个小时,所以中午都睡午觉。
回到宾馆后,一个上午的交往,我对曾林有了很深的印象。觉得他是一个知识型人才,平易近人,又有地位,如果在海南做事,是个可以依靠的人,自己要和他好好相处,如果下午再出去,要回请他一顿,给他留下个好印象,双方加深了解,以后在事业上也许能助我一臂之力。等刘大哥来后,我们之间再进一步沟通,看来该交他这个朋友。
睡完午觉,下午四点,曾林准时来到我的房间,我发现他换了一套衣服,真是英俊、潇洒。进房后,他问我都去过哪里?
“五公祠、琼台书院、海瑞墓。”我说。
“走,我们去秀英海滨游泳场,我带你游泳去。”
我吓了一跳,因为自己不会游泳,可是又喜欢大海,非常想去,又怕到了那里不会游泳尴尬。说:“别去了,等刘大哥来了一块去,人多热闹。”
“那到街上转转吧,去海上公园看看。”
我们俩个人走出了椰岛宾馆,一路边走他边为我介绍海南的旅游景点,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可天还是非常热,太阳照到身上,像火烤一样,没走几步路,我出了汗,他也是汗流满面。我建议找个冷饮厅去坐坐,喝杯冷饮,反正也没事。
我们走到华侨大厦门前,看到一家不大不小的冷饮厅,有冷气就走了进去,坐下后要了两杯冰水,边喝边聊天,在别人眼里,我们好像是一对情侣,因为自己从周围人的眼光中发现了这个秘密,看到周围三三两两的人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我听到后红着脸说:“走吧,我们回宾馆吧,晚上我请你,谢谢你陪我半天。”
“你听到他们议论了什么,不好意思?其实没什么,我们都几十岁的人啦,还怕什么?别人想说就让他们去说吧。”
我看到他自豪的神色,心里不太愉快,一定要回宾馆,再说外面天又太热,有什么好转的,不如回宾馆看看电视。
想好后,我客气地说:“曾秘书长,谢谢你陪我这么长时间,我们回去吧,如果工作忙你就不用专程陪我啦,晚上我们再见好吗?”
回到宾馆后,他没有离开的意思,用深情的眼光看着我说:“你这么年轻,就有了事业,真能干,看你一身珠光宝气,接人待物彬彬有礼,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真不简单,我还真得向你学习。”
弦外之音,我看他话里有另一层含意,好像故意在恭维我,可自己听起来又觉得很顺耳,特别喜欢听。接下来他又向我介绍了来海南前的工作,家庭状况之后,又谈到他刚离开科研单位,走入政界。也是在冒险,体验人生的价值等等吧。
我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因为自己的出身,资历都不能和人家比,更说不出口,所以只好认真听他的介绍。这样胡乱聊了一个下午,直到一起在宾馆餐厅吃完晚饭才分手。
分手后又约好了明天到琼海去玩,因为琼海是红色娘子军的根据地,自己从小就知道万泉河、吴琼花、洪常青,刚好明天是星期天。
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之间的相识对我留在海南创办公司,开辟商场,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如果没有曾林,就没有我海南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