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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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集团老总临时有重要应酬,合作洽谈推迟一天。岂不是求之不得,我们俩又可以尽情地玩一天。

我和曾林起床后,吃光早点轻装上阵,只拿个手袋装点钱,背上照相机出发了。我们从天安门广场到故宫、中山公园、景山公园、北海,又去了圆明园。照了两卷照片,真是玩得如醉如痴,好像都年轻了十年,谁也不知道疲倦,玩够啦,吃完了晚饭,才回到饭店。

这一天,是自己最轻松、最快乐的一天,在情爱的驱使下,我们就像一对疯狂的恋人,拍了好多合影。

曾林买了一些水果,我累了一天,回到房里一放松,好像散架子一样,马上放水,去泡澡,想放松一下神经。

“换家宾馆吧。”曾林说。

“为什么?”

“我已经从海南出来了两天,该回家去看看,要不然太太知道了没有理由解释。”他说,“搬到他家附近的宾馆去住,来回出去办事也方便。”

本来我是想躲避他家和他太太的,不想见她们,更没有必要认识她们家。自己心里有鬼,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怕见了他家人尴尬,没话说。

“曾林,你回家吧,我住这里很好,办事交通方便,你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辉,你想想,我太太要是打电话到海南,别人说我前天就回北京了,可她又没见到我的人影,她一定会很着急的。我想你搬到我家附近的友谊宾馆去住,我回家报个到,白天可以陪你。”

“白天?”我幽怨的目光望着他。

“辉,我还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呢!我太太人很好,又温柔又大度,她不会怀疑我们的,你放心,一切听我安排,感情的天平我永远倾向你的一方。好不好?”

我听后,点点头。我一分钟也离不开曾林,只是说大话让他一个人走,不要管我,如果他真走了,我一定会哭鼻子的。

我们打车到了友谊宾馆,已经十点多钟,虽然要和曾林分手,人家要回家和老婆孩子团聚,我心里不是滋味,酸溜溜的,可没有办法,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自己是一位第三者啊!所以,不要过分地去苛求别人,婚外恋本来就是痛苦的。已经酿成了的苦酒,只好慢慢喝。

曾林帮我安排入住友谊宾馆后,含着歉意的表情跟我说:“辉,对不起,我要回家了,你一个人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就过来,陪你一块吃早点。”

他走了,我心里空****的,好像他带走了我的心一样,寂寞的泪水也流出来了。心里一直矛盾斗争,恨自己不该自酿苦酒,这杯酒很难咽下,咽下后苦到五脏六腑。

这一夜,糊里糊涂地过去。

曾林早晨七点钟来敲门,我不顾一切的扑进他的怀里,眼里含着泪花说:“达令,我好想你,你知道吗?这一夜我觉得好漫长啊。”

“辉,只分开几个小时,你看看你,一脸的憔悴,干吗那么傻,我们也不是永远不见面,以后要听话,好好休息,想开点,我们几天后就回海南。那时就自由了,一切都属于你的。”

我听后点点头,擦擦泪,忙着穿衣服,洗脸,刷牙。

曾林原单位光电研究所,派了一辆专车给我们用,司机和他关系很好,是他原来的老司机,姓李。

三天的投资洽谈圆满结束,国庆节放假三天,我们没急于回海南。

“事办完了,也该好好玩玩啊,看看国庆之夜天安门广场。”曾林说。

四五天我用去了一万五千多元,剩下的钱还要买机票,我也不想去哪儿玩啦。可曾林一定要请我去他家做客,并且说是他太太的意思。

“今天是国庆节,在我家吃完饭,我们一块儿去玩,李师傅也去。”他说。

可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去为好,真怕到了他家出现尴尬局面。

“辉,你放心,我早已把你的能力,公司的情况和我太太孩子讲了,如果你不去见她们,不到我家中串个门,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更加引起她们的怀疑,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去,玩一天有什么了不起。走吧,勇敢点儿,拿出当董事长的精神来。刚好,我太太认识一个上海裁缝,她说那个裁缝做旗袍很有水平,我们一块去把旗袍做好,要不然回到海南想做也找不到人做。”

“好吧,反正以后也许要见面的,早晚避免不了。看来我只好硬着头皮去你家了。不过我真的受到良心的谴责,觉得对不起你太太,没有脸见她。同时,我又受不了看到你和她一个**生活的情景,和你一家人亲热的场面,请你不要在我面前表现这些好不好。你要控制情感,不要让我触景生情。”

曾林非常理解我,发誓遵命,一切照办。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路上买了一些礼品和曾林去了他家。

“前边就是我家了。”曾林鼓励我,说,“辉,不要紧张,镇静点。”

曾林太太为我们开门,热情地说:“金辉董事长吧,请进来。”

“我太太,何静女士。”曾林介绍说。

“何大姐,你好。”

曾家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家里还有一位保姆,正忙着烧菜。

我仔细看曾太太,见她一米五左右的个头,胖胖的,但精神头很足,谈笑风生的,长的不算漂亮,但很受看。他们夫妇坐在一起,年龄好像相差十岁,真让人不敢相信,曾林的太太这么老。

何大姐很热情,泡了一杯铁观音。然后带我参观了她家的三个房间,又介绍了他们的女儿、儿子,还拿出影集给我看。

离吃午饭的时间还早,曾林建议何大姐领我去做旗袍,他在家等李师傅。

曾林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他从宾馆出来把布料装在了口袋里,为我带来了。

何大姐带着我下了楼,步行到马路对面的一个小农贸市场里面,看到一排服装店,她领我进了一个上海服装店。

店里是个老师傅,看样子和何大姐很熟,他听何大姐说三天要做三件旗袍,有点为难。何大姐说明了我是海南的,让他加加班,工钱可以多给一点儿,他才点头同意,忙着为我量身材。

我是第一次做旗袍穿,不知道什么款式的好,全由何大姐说给那位师傅听,要什么样子的。

订好三日后来取旗袍,跟何大姐回到了她家。可我心里一直非常内疚,觉得何大姐人很好,看到了她们的全家福后,心里即羡慕又忌妒,觉得她们家庭很幸福,后悔自己不该来她家,更不该走进曾林的生活。同时又产生了对何大姐的同情和怜惜,她才四十几岁,家庭的负担和教育子女的任务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过早地步入了老年,可她那颗心是多么善良、贤惠,是个好妻子好母亲好女人。

我坐也不舒服,站也不舒服,心急火燎的。勉强吃完了中午饭,谎说头疼,非让李师傅送我回宾馆,告诉他们下午想休息,哪儿也不去了。

晚饭前,我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儿过分,抱着内疚的心情给曾林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我请你们全家到友谊宾馆吃饭。算我回请,为了答谢何大姐和你对我的照顾。”

曾林听后非常高兴,我心里有种模糊的看法,好像曾林非常想我和他太太、孩子搞好关系。

五点钟,他们一家四口人坐着李师傅的车,如约来到了友谊宾馆,我以主人的身份热情地接待了这一家人。并且和他女儿、儿子聊得很开心。

曾林在一边一直为我吹牛,他的意思是让他老婆孩子尊重我、敬佩我,这一点我心里非常清楚。

饭后我和李师傅、曾林夫妇开车到了天安门广场,我暗自庆幸能在首都北京欢度国庆节。

古老的天安门城楼,金碧辉煌,更加雄伟壮观。人民英雄纪念碑北侧矗立起孙中山先生的巨幅彩色画像,和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的画像遥遥相对。

画像前面是用霓虹灯做的一对长龙,龙的前面是一组大喷泉,喷泉的西北是巨型花篮,既硕大,又精巧,五颜六色的花,透出勃勃生机。

花篮前面摆满了鲜花,有黄色白色**、红色的四季红等,让人赏心悦目。

人们怀着喜悦的心情,从四面八方涌到了广场,有的是结队而来,五颜六色的小旗子上写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旅行团名称。

我被这壮观的国庆之夜迷住了,我们四个人也挤着,争着,抢着拍照,抢镜头,李师傅成了专业摄影师。可曾林有时在背后用手拉着我的手,照完相后,一直看完燃放礼花,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天安门广场。

之后的几天,我们游览了长城、十三陵……

我飞回了海口,北京之行,虽然收获不小,可是心里又多了一份内疚和不安,眼前总出现何大姐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