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吳相林走進村長辦公室。
“坐,相林。”臧佰傳放下手中的一張糧食出荷表,表情沉重。
“村長,有兩件事跟你說。”
“說吧,啥事?”
吳相林為冷惠敏找村長。昨天傍晚,他正沿馬道巡邏,冷惠敏叫住他,直呼其名:
“相林!”
她抱隻貓站在夕陽中,渾身通紅,頭發絲閃著紅色的光暈。吳相林下馬,走過來,問:
“出來玩呀,三小姐?”
“找你!”
“找我?”
她撫摸著貓頭,說:“人家找你幾次,都沒找到你。”
“是嘛!瞧我一天屁股不沾凳子,村子這麽大,巡邏一圈兒就得小半天。哦,什麽事三小姐?”
“嘻!叫我惠敏。”
“這?不好吧?”
“你不願意叫?”她直視著他問。
“唔,願意,你是小姐,我隻是……”
“別說相遠的話啦!我是什麽小姐,逃難到親戚家……”冷惠敏將自己的地位往下拉,目的明確,拉近同他的距離,從而走近他,至於他們未來是否成為戀人,那是後話,她問,“你伸出腳。”
“伸腳?做什麽?”
“量量你的腳,剪個鞋樣,給你做雙鞋,眼瞅入冬啦!”
短短的幾句話說得吳相林心裏熱乎啦的,一個女人的關懷在單身漢的眼裏特別重要。
“愣著啥呀,伸腳啊!”她蹲下,隨手把貓撂地上,是一隻即要臨產的女貓。
吳相林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腳,她用手量,一那(拃)零一跪(一跪:即二拇指彎過來的長度。),站起身來說:
“好啦!”
“你養隻貓?”
“閑著無事幹,當營生兒(事兒)。”她表露要出來做事的強烈願望,問,“自衛團要不要女的?”
“白站崗,夜晚巡邏,女人怎麽吃得了這苦。”
“你小瞧女人啦,騎馬打槍女人未見就比男人差。”冷惠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