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女匪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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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香理解大櫃的心情,母子分別十幾年……他說:“我來安排你們見麵。”

“我淹心啊!”黑孩子心難受不是認母的形式,而是相認後不好處理,她是東北民主聯軍,到處剿殺胡子的隊伍,是眾弟兄的仇敵,怎樣對待仇人?跟隨自己出生人死的眾弟兄眼睜睜地瞅著,“你說我怎麽辦?”

真是一道難題,水香說容我想想。

柳硯冰回到自己原來的住處,放下行李琢磨,胡子大櫃行為有些怪,躲在黑暗處不肯露麵,讓站到亮明地方,僅僅就為看一眼嗎?狼對羊怎麽可能這樣文明?

胡子大櫃要幹什麽?嫌自己年齡大沒看中?如果是這樣,將有更大的不幸落到頭上。她最擔心把自己賞給眾胡子,惡狼分屍的滋味不難想象。河上漂弄來女人,賞給胡子的四梁八柱,或眾匪, 目的是籠絡住他們。她親眼見炮台和秧房當家的[2]分一個女人,擺觀音場[3]。自己會不會遭此厄運?

積雪的邊緣開始融化,它封著山堵著路,部隊營救上不來,要等雪融化。災禍從今晚開始降臨,大櫃雖然沒把自己怎麽的,並不意味著往下就沒什麽動作。

一百多天與隊伍失去聯係,和李秀娟也分開幾個月,她去了哪裏?估計也是在哪個匪繕,會是自己這樣境況嗎?如果是還算幸運,至少沒遭作踐。但願部隊順利救她出去。

陽光爬進洞來,在她膝蓋部位以下停住就再也不肯往前深人,時間往下推一刻,她的心往上懸一寸,洞前響起腳步聲就膽戰心驚,悲劇的序幕隨時都可能拉開。

咚咚的腳步聲,有人走到洞門前。是水香。他手捧一隻銅火盆,裏邊剛放好火很熱乎,進來說:

“剛扒的火。”

柳硯冰見到做工考究的火盆,一般老百姓使用不起這貴重的玩意,她見過最好的火盆材質是鐵的。銅製品是一個層次,銅飯盆、銅火盆、銅煙鍋、銅馬橙……是大戶人家使用的,代表主人的身份貴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