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女匪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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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喝得痛快,玩得也痛快。打飛錢(一種賭博遊戲),唱東拚西湊的小曲,最熱鬧的是劃拳:

一輛馬車仁馬拉,

上麵坐著姐妹仁,

純金純玉純金花……

“今天放你走。”儀式結束後,旋風對李秀娟說,“給你一匹馬,板弓子送你到三江境內。”

李秀娟從打被掠進匪巢起,就盼著這一天的來臨,真的要走了,倒有一種惜別依依的滋味兒。假若旋風和自己一起走多好啊,她孤身一個女人整日和胡子們在一起,一旦不慎暴露女兒身,後果不堪設想。此處一別,不知何時才能見麵,或許永遠也不能。……埋藏心底裏的話到該說的時候了。她說你隻猜到我和康國誌的關係,卻不知道我們怎樣約定的。將來有一天找到董旋子,哪怕那時她已經四十歲、五十歲,或者更年老一些,他和她……告訴我吧,你是不是董旋子?

“她死了!”旋風目光淒槍地悵望無際荒野,喃喃地說,“董旋子早死了。”

很快,兩匹馬飛出青紗帳。

板弓子策馬在先,李秀娟緊隨其後,登上一道土崗,她勒住馬,回首遙望待過數日的草地,悵然良久。兩天後的黃昏,路經隻有幾戶人家的小村,迎麵遇到幾個拎著活雞和包袱的人,後麵跟著的人哭哭啼啼,苦苦哀求著什麽。

“噢?二爺?”板弓子認出其中一人是二櫃龐大下巴。

“板弓子!”龐大下巴認出小胡子來,“你去望水?(偵察)”

“走燦燦兒(串親戚)。”板弓子心裏龐大下巴還是二爺,“大爺讓我送送她回窯堂。”

“唔,原來如此。”龐大下巴視線移向馬背上的李秀娟,直勾勾地看,眼珠子漸漸發藍頓生邪念,向旁邊的幾個人說,“把亮果拉下高腳子(馬),爺爺要拿攀1"

“你敢?”板弓子亮出手槍,對準要動手的人,向龐大下巴說,“二爺啊,她是大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