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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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偉明回到別墅,小五不在。睡衣淩亂地堆在**,她有這個毛病,在家一天穿著睡衣,倒是二樓的臥室沒人來,光著身子也隻一個人看到,能夠看到的人隨時看又感覺不新鮮。出門時,脫下睡衣**一丟,人便走了,回來第一件事脫掉外衣,穿上睡衣。

他朝裏扔了扔睡衣,挨著女人的貼身織物躺下,枕頭旁邊有件肉色的眼鏡形狀的東西,拎起來透過網眼看天棚,一隻比蝴蝶好看但一直不受歡迎的蛾子,三江人叫撲棱蛾子,把它跟醜陋的動物——癩蛤蟆、獵鷗、屎殼郎放在一起對待。偏見是幾千年形成的不好改變,其實有的蛾子比蝴蝶美麗,誰肯為它們正名呢?

“你什麽時候娶我?”蓋奇奇問。

“娶,我們不是在一起嗎?”

“這算什麽,沒領結婚證。”

“你在乎那個本本?大街上都買得到。沒用!”

蓋奇奇撅嘴,生氣就撅嘴,薄薄的嘴唇撅起來像個工藝品。

“嗬!能掛住油瓶嘍!”

“跟我不存心,不是一條心。”

“歪,小五。我隻差沒把心扒給你吃!”

“你的心有啥出奇,又不是一顆。”

黃偉明不得不重視她的話,不是撒嬌了。不是一顆是啥意思?難道他三心二意?實在地說,不排除小六出現,穿女人的繩子還很長,隻是目前小六還沒出現。

“有錢藏在水底下,背著我……”小五說,錢找到她才知道丟錢和藏錢這碼事。

原來為這事小婦人鬧情緒,他說:“那才是幾吊錢,轉山湖是台ATM機,錢你任意提。”

“我沒密碼。”

“密碼在你身上。”他的話意味深長。

女人無論年紀大小,成熟了都會充分利用黃偉明說的那個密碼,財富、虛榮心、可憐的那點尊嚴和幸福都是它賦予的,或者說帶來的。

有些事怕點明,窗戶紙被捅破,蓋奇奇豁然明白,在密碼的使用上改了製,不那麽隨便,不輕易得到的東西才貴重。她時常往城裏跑,理由說和爸媽一起親近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