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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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藏,極普通的詞,在童誌林這裏拆分和細化,而且兩個字要顛倒,他開始到山洞是真正意義上的藏,然後才是躲,直至今天主要還是躲。他躲誰顯而易見。

花言巧語也好,正好遇上善良的尹家老兩口也罷,總之一百萬從銀行裏貸出,投到養蛙上。如果林蛙不逃走,蝲蛄也會長大,很快還上貸款,尹家不遭什麽損失。世上不存在什麽如果,輸掉蛙場他不甘心,尋找機會會會牌桌上那個千王,戳穿、剁掉他的第六根指頭,省得他繼續害人。

躲藏之前,他發誓找到六指。尋找的半徑延長,他來到山崖下,呆望一條小溪流時,一位有了些年紀的山民走到他麵前。問:“你找什麽?”

“一個人,六指。”

山民覺得奇怪,說:“沒見過這麽一個人。”

童誌林仍然望著小溪。

“你的什麽人?”山民問,見童誌林目光呆滯,心裏發虛,不會是尋仇吧?

“山崖上有洞嗎?比如可以住人的。”童誌林問。

“轉山湖的腰灣……”山民對這一帶地理環境相當地熟悉,問,“你想去腰灣……唔,那裏很邪。”

邪?此地說邪即是離奇、怪。比如說房子邪,多鬧鬼出怪事。腰灣怎麽邪?童誌林第一次聽說腰灣邪。

“頭灣、腰灣都有幾間相同的房子。”

“你說日本人的小院?”童誌林問山民。

“鬼屋。”山民說,人死後,魂靈不散,仍然停留在其生前所居住的房屋裏麵,人們稱其為鬼屋。大體是這樣的說法,他說得毛骨悚然,“到了夜晚,那屋子裏有個女人洗澡。”

童誌林聽得目瞪口呆,緩過神來問:“你說最近?還是……”

“大以前。”山民竟然說他肯定沒到鬼屋去過。

童誌林沒和他辯駁,何止去過,腰灣那個銘心刻骨的院子,倒是頭灣沒去過。讓山民盡情說,聽聽到底是個什麽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