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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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和童桐說話?”警察問。

童誌林淒愴地說:“別說沒機會,就是有,兒子也不會理我。”

“你怎麽這樣認為?”

“我七年未去見童桐,他一定很恨我。”童誌林了解兒子脾氣秉性,實際一點兒都沒想錯,如果那天他想法見兒子,而且真的見到了,不僅僅是尷尬,童桐大吵大鬧他將完全暴露。

“可是你知道尹家老兩口找苦了這個孩子……”

“我能想象得到。”

警察深一步細問:“那幾個人你從來沒見過?”

“沒有。”

“你想他們是什麽人?童桐是不是遭到綁架?”警察問。

“綁架不像。”童誌林說。

“根據什麽不像?”

“孩子很自由,在院子裏捉蜻蜓。”童誌林分析得在理,男孩自由活動不像遭綁架,綁匪不會讓“票”自由,至少出門有人監視,“他追一隻蜻蜓到院外,離我藏身的草窠兒(草叢)很近,我叫他一定聽得見。”

“童桐身後沒人監視?”

“沒有。”童誌林說他見到的情景,父親跟兒子近在咫尺,又好像遠在天涯,他差不多忍不住時,兒子捉到那隻蜻蜓,特大的一隻,大概是蜻蜓王啦!童桐玩蜻蜓,說歌謠:綠螞蚱吃綠草梗,紅蜻蜓吃紅蟲蟲,紫蟋蟀吃紫蕎麥,白老鴰吃……“他玩得很開心,一個人在院外玩耍。”

警察分析也不像綁架,問:“那他們幹什麽?童桐在這裏,肯定不是自己跑來吧。”

“到了轉山湖也到不了腰灣,誰肯為一個孩子派船?”童誌林說,他認為童桐是被這夥人挾持或騙到腰灣來的,“我昨夜想了一宿,有了大估景(大體猜測)。”

“說說你的大估景。”警察說。

“我兒子電腦玩得精,”童誌林腦袋不空,真不是胡思亂想。近日山洞裏的死寂被撲棱聲打破,一隻鳥從洞口飛進來它就不走了,他努力幫它飛出去都未成功,不肯離開他住的地方,飛來飛去不知要幹什麽。他思考時它幾次伴奏一樣起飛。白娘子聽尹占海說童桐去網吧沒回家,以此推斷跟網吧有關係。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有什麽關係?還是電腦吧?他說,“是不是跟這玩意兒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