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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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子回到小院,太陽的光還殘留在樹冠間,幾隻鳥,大概是山麻雀,唧唧喳喳地竄上跳下。

“都回來了嗎?”老鴰眼問。

“老板叫我回來再看一下,然後去接他們。”白小子說。

老鴰眼說沒什麽動靜,他說時眼向外張揚,說:“我在盯著啞巴。”

“這裏……沒事吧?”

“沒有。”

“我去接老板。”

“你去接老板他們吧。”

白小子走了。老鴰眼的警惕絲毫沒有放鬆,他說盯著啞巴就不是簡單地看著,有特意的意思。為什麽盯上啞巴,他和沈家魁一樣懷疑啞巴有問題,全是直覺。

啞巴的確沒露什麽馬腳,坐在院子裏到太陽下山。覺得一雙眼眼睛盯著自己,所以他裝出若無其事,似泥塑木雕一直坐著沒動地方。人在這裏,心飛到院子後麵,雜草掩蓋一個地窖。那個男孩藏在裏邊,冷倒是冷不著,也比較安全,輕易不會被發現。從中午到現在,男孩還沒吃飯,本來給他弄好了飯菜,剛裝入飯盒,老鴰眼便進院,出不去了。而後發現他又死死盯著自己,隻好尋找機會。

“孩子一定餓壞啦。”啞巴想。老板黃偉明指示他保護好男孩,生命安全、吃飯是組成部分。熬過今晚,或許今晚,老板派人來接走男孩。不讓這夥人找到孩子是關鍵。老鴰眼滿院子找沒找到,肯定不能放棄,還要繼續找。地窖他不知道,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他也擔心男孩餓急跑出來,那樣就壞了事……趕緊給他送吃的。

夜幕徐徐落下,視線模糊,閃身躲開是時候了。啞巴回偏廈子帶上吃的,穿戴夜晚出去的衣服,誇張地拎隻大號強光手電筒,看魚人夜晚照常出去巡邏。

老鴰眼可不是輕易能騙得過去的主,啞巴穿著打扮同前幾天夜晚出去沒什麽區別,在一般人眼裏是這樣。然而在他眼裏則不同。善於從某個微小的、不被人注意的細節發現漏洞。啞巴弄巧成拙,手拎電筒,平常槍一樣背在身上。他狡黠地笑道:“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