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激情

四、愛製造了一次永別[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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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有鑰匙插進鎖孔,旋轉後鐵大門——黑暗麵被撕裂,王鬆華拎著黑色塑料袋明亮進來,她嘴很快,先招呼道:

“今天沒出去?”

“沒。”白雲飛聞到一股腥味兒。

“你自己?”王鬆華明知故問,未等回答,她說,“今晚燉魚頭,你去叫娜仁花過來。”

“我不去。”他神情古怪說。

“怪啦,長談一夜……”王鬆華望一眼他,問:“怎麽啦,黯然神傷、心事重重,你沒事吧?”她往塑料盆裏倒魚頭,搬回來一個養魚池似的,鯽魚頭、鯉魚頭、鰱魚頭……自來水龍頭就在院子裏,她放水衝洗,水流很大,栗大媽在家她不敢浪費。

“是摳魚鰓,還是去叫她,你選擇一樣。”王鬆華發號施令,樣子有點凶,挺像二姐雲秀。

“我拾掇魚。”

“弄幹淨放些鹽醃醃。”王鬆華香皂洗了手,鼻子嗅了嗅,覺得有味兒,又打一遍香皂,爾後出去了。

白雲飛的思緒也被王鬆華的腳步牽拽去。見到娜仁花她會說什麽?這是他最為關心的事。

“但願她沒生我的氣。”白雲飛心裏說。不寧的心緒中盯著黑暗麵——鐵大門,娜仁花出現時,我該怎樣做呢?……他的心跳加快起來了,門仍然緊閉,冷冰冰的麵孔朝著他。等待,等待像把鈍鋸,拉他的心,時間真難熬呦!

門響了,門開了,王鬆華身後一片空**……

春天像小鳥兒,在鄰居家那棵高過瓦脊的棗樹上歌唱,出租屋院內那棵幹瘦的石榴樹,燦然肥碩起來,盈盈地發綠,空氣中濃了青春植物的味道。

房東栗大媽一夜未睡,心裏像青蛙打鼓,她準備開一次全體租房戶會,小院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撕破臉皮也要捍衛“和平環境”。

事情起因是一件網狀的乳罩。昨天下午,滿院的人都出去了,栗大媽一人閑在院子裏,孤身一人矮凳上歲月繼續著。應該說,近一時期她心情很好,一個外地人——五十多歲,黑黢黢的近處建築工地的河南民工,常在閑暇的時候朝院裏跑,喝茶、聊天,從工地弄些木板水泥什麽,栗大媽用得著它們,房啊牆的總要維修。某個星期天,那黑臉、削肩、肌肉結實的民工帶來幾個人,給栗大媽居住的缺少陽光的屋子安裝上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