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膀子隊風風火火地向荒原深處走,他們的第二個秘巢在人跡罕至的大漠裏。
行進到一座土坨,盧辛對項點腳說:“你帶好弟兄們,我回來前不要去踢坷垃(搶劫)。”
“大當家的你放心去吧,我照你的吩咐做。”項點腳說。
“再見弟兄們!”盧辛按照關東風俗,確切地說按匪行的風俗,抱拳和全隊人告別。
“一路順風!”眾匪道。
盧辛坐騎的鞍子上還連著一匹馬,那匹馬空鞍馱著狼皮。
“挑(走)!”項點腳胳臂一揮。
花膀子隊連夜挪窯是接受了項點腳的建議,事實上這個建議相當正確,它避免一次衝突,或者說把一次廝殺推遲了。處在火氣上的韓把頭抱著血洗花膀子隊、為死去的弟兄報仇的心理,派吳雙尋找盧辛匪隊。趕到老龍眼,見到的是空****的匪巢,人已不知去向,便回到玻璃山向韓把頭報告。
這時,冷靜下來的韓把頭,改變了主意,暫時放棄了打仇家的計劃,忙起狩獵隊的事情,就是說把和花膀子隊算賬放在一邊,這無疑給盧辛安心去哈爾濱放下不少的心。
盧辛獨自去哈爾濱,不帶一個弟兄,令人擔憂。
“世麵上很亂,叫兩個弟兄同去保護大當家的吧。”有人提議。
“我自己去。”盧辛態度堅決。
“別勸了,聽大當家的。”項腳點對提議的人說。
盧辛一匹馬一杆槍獨去哈爾濱,與他去哈爾濱的另個目的有關。項點腳心裏十分清楚,相當一部分人也清楚,心照不宣而已。
從愛音格爾荒原到哈爾濱,雖然說不上千山萬水,但也是翻山越嶺,需要一些時間。好在盧辛在這條路上多次來去,駕輕就熟。
即使不是這樣,盧辛每年也要去一趟哈爾濱。那裏有吸引他的東西——俄國人開的妓院,乳白色小樓頂鑲嵌的木馬頭和木浴巾磁吸著他,使他常常回先想起亞瑪街上的特佩雷妓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