蝌蚪從身體出來搖擺著尾巴,遊得活躍……宋雅傑紅著臉想象。
在鄉下有個詞匯,甩牆喂蠅子。說的是男人的東西噴出濺到牆上,喂蒼蠅。鄉下的男孩離自然近,動物的公開繁衍過程,給了他們啟蒙教育。耳朵離腮有多遠?扯耳朵腮動,男孩是耳,女孩是腮。
鄉下女孩子間接地成熟,男孩一點點地滲透給女孩,宋雅傑不止一次地琢磨喂蠅子東西的形狀,後來就知道那東西像蝌蚪。
她深一步地想象自己的蝌蚪和海叔的蝌蚪結合,變成一個孩子,自己是孩子的什麽人?姐、姑、姨,還是媽?叫媽更準確。管海建設叫爸,那自己不就成了他的二房,鄉下人不習慣稱情人、二奶什麽的。
“雅傑,”陳慧敏親切地叫她,從稱小宋到稱雅傑,她們日益走近。製造生命她倆配合默契,無疑加快了實施計劃的步伐。
醫生通俗易懂地向宋雅傑講技術過程,她沒完全聽懂,主要的還是聽明白了。例如:要注射一種藥物,催多排卵。
“人有多少卵?”宋雅傑天真地問。
“一次一個。”醫生說。
“打了針呢?”
“多,不止一個。”
“像魚?一肚子魚子(卵)?”宋雅傑熟悉魚,見過開河的魚滿肚子魚子。
注射後,宋雅傑平心靜氣地聽蝌蚪在腹內遊動,有時癡癡地想出些畫麵,蝌蚪在清澈水中遊弋,茁壯成長。驀地,蝌蚪長出尾巴。
格格格!宋雅傑爽朗地笑。
“吃喜鵲肉了咋地?”宋雅傑母親責怪女兒。
鄉間有些說法都很有趣,吃喜鵲肉就格格笑;孕婦吃兔子肉生孩子三瓣嘴……林林總總,鄉下人稱這些既定俗成的東西為老頭令。
宋雅傑拒吃熏兔。
“兔子肉營養高,又不增加脂肪。”陳慧敏說,勸她吃兔肉。
“不能吃那東西。”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