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兩個人影潛在樓房的黑暗裏,對話如下:
“大平原旅館二樓,你從烤串店的裙樓攀上去。”
“沒問題。”
“戴好手套,現場別留下指紋。”
“沒問題。”
“你總沒問題,回回出問題。”
“這次我保證。”
“做完到紅罌粟酒店,我們一起宵夜。”
四黑子走向烤串店,攤子拉到街上,一律矮桌矬凳,吃烤串的人三三兩兩一夥,他挑選緊靠街道的桌子,服務員走過來:
“先生來點什麽?”
“烤大蒜十串。”
“烤大蒜免費,先生再點點兒什麽?烤乳鴿子……”服務員推薦菜。
“禽流感,誰敢吃帶毛的?來五串護心皮,五串臭幹子。”四黑子點了烤串。
“酒水呢?”
“金士佰幹啤。”四黑說。
“您稍等。”服務員客氣地說,轉身,小鳥一樣飛走,四黑子惡出一句話來:“把你烤著吃了還差不多。”
四黑子抬頭望向二樓,熟悉自己即將行走的路線。裙樓是玻璃馬賽克貼麵,可以附著,對四黑子來說是最理想的。不然,他也有壁虎的本領,不靠吸盤,靠他長期為非作歹練就的飛簷走壁功夫,倒也可以攀登上去。
一股臭味兒飄來,小鳥成了臭穀穀(布穀鳥)。現在你叫四黑子烤女服務員,他都不會。
吃烤串的鄰桌兩人,說一個案子:“今晨,我溜狗,見警察抓個女人。”
“少見多怪,警察抓個人算嗎新聞。”
“一個女人。”
“犯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
“那可不一定,不男不女……”
“陰陽人。”
“那也不一定,興許是石女呢。”
“這不是抬杠嗎?”
四黑子的烤串臭在嘴裏,話也臭:“沒B事擱拉嗓子。”
如今閑人多,擱拉嗓子的人大有人在。你不讓人家擱拉嗓子行嗎?不行。嗓子長在人家的身上,願意擱拉就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