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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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鬆齡講述有那麽一點點興奮,離開派出所前是他人生最輝煌的時期,幾十年後有人提起那一段往事,尤其是一個警察同行的提起,他講得有聲有色。

柳雪飛仔細地聽著。

“把他的戶口登出去吧。”淩厲說。

蒲鬆齡注意到一個細節,那個叫淩捍東的男孩一直臉衝著牆,不看民警也不看他的養父。

“為什麽要登出去?”蒲鬆齡問。

“我們的關係結束了。”淩厲指領養關係,語氣傷感。

蒲鬆齡手中的筆遲遲沒落下去,那個男孩眼睛瞪得大大的,仇恨的火焰獵獵燃燒。他問:“你愛人怎麽沒來?”

“我離婚3年多了。”淩厲說。

“可你們的戶口還在一起。”蒲鬆齡表情既驚訝又迷惑。

“她不願分開戶口。”淩厲看到了民警狐疑的神情,為了解釋而說,“養子歸了我,我們相依為命3年。”

蒲鬆齡例行公事問了些情況,也問了男孩。男孩瞪大眼睛閉緊嘴角,拳頭握得緊緊的,給民警留下深刻印象。

男孩淩捍東20年前在蒲鬆齡視線裏風箏一樣飄走,飛向何處他不得而知。

“他的養母叫什麽?”柳雪飛問。

“20年前她叫潘淑蘭,後來叫潘愛蒲。”蒲鬆齡的話裏埋藏著玄奧。

柳雪飛驚奇蒲鬆齡對黃毛養母的情況如此熟悉,潘淑蘭更名潘愛蒲,沒引起他的注意。過去年代裏改名很容易,她為什麽改名潘愛蒲?他沒多想,問:“我想找到她。”

“為那個男孩?哦,已經長成大人的淩捍東?”

“他不叫淩捍東這個名字,叫黃毛。”柳雪飛加以說明。

“出了什麽事?”蒲鬆齡關注的口吻,問。

“為了一個案子。”柳雪飛不輕不重地說,“聽講話,你對潘淑蘭,不,潘愛蒲很熟悉啊。”

“太熟悉了。”蒲鬆齡說。

柳雪飛為自己走訪順利而喜悅,不是嗎?找到了知情的民警,他又熟悉黃毛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