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飞腾说。宪兵队长在县长面前憋范儿〔端架子),使来访者面对一座威严大山,自己一下渺小和微不足道起来,县长变成一只软体虫子,角山荣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队长。”
章飞腾需给自己鼓些气,才把话赶出嗓子眼。“章县长。”
角山荣挤出一丝笑。“有一件事,请队长帮忙。”
“喔,什么事?”
章飞腾要说的话经过一路斟酌,说:“我的人要去花子房调査一个案子,那里两眼一抹黑。”
“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也不清楚不知道,太君那里有瞩托……”角山荣沉吟片刻,他准备答应,但是不能太痛快,什么事情太痛快就轻了许多,技巧全在拖延上。“队长,我们只问问护身符的事,避免走弯路。”
章飞腾说。“特高科负责,瞩托的事需要同他们打招呼。”
角山荣表现出乐于帮助,他随即操起电话,“喂,你过来一下。”
小日山直登进队长室来。“章县长有件事,你帮他办一下。”
角山荣当面指示道,“你们去详细谈谈吧。”
“是!”小日山直登转向章飞腾,“请跟我来,章县长。”
“谢队长!”章飞腾告辞道。特高课长的办公室比宪兵队长室面积小一些,也阴暗些,特务机关需照要这种阴森气氛。“章县长,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章飞腾讲明来意后,“花子房情况我们不熟悉,恳请太君帮忙。”
“问瞩托一两个问题可以,但是不能参与你们的调查。”
小日山直登答应和条件一起讲出。“当然,我们一定遵照太君的指令办。”
“还有,不能在富贵堂直接接触他,要问什么把他约出来问。”
小日山直登说得很明确,最后才告诉章飞腾,“他是帮落子,名叫刘大傍。”
章飞腾记住了这个名字。“我去找他。”
柳秘书说。“不能去花子房。”
章飞腾讲了宪兵的要求,说,“帮落子经常上街讨要,叫他到一边问话。”
“难道帮落子给宪兵当瞩托,身份没公开?”
柳秘书奇怪道。“八成吧。”
章飞腾说,“按照他们的要求做,省得麻烦。”
柳秘书照县长的指示办,他把烧火棍叫到办公室,讲明叫他具体做什么后,说:“你认识刘大愣?”
“见过,在棺材铺。”
烧火棍亮着锃亮的秃顶,说,“他在富贵堂年头多啦,老膙子时他就在,宪兵队选他做瞩托,对劲儿。”
“怎么讲?”
“此人心黑手辣,外陋内险。”
烧火棍对帮落子早有评价,他说,“他对富贵堂的人知根知底,自然了解黄杆子。”
“咱们在他身上下功夫。”
柳秘书问帮落子特点、癖好类,投其所好。“他眼皮子浅(爱小)。”
烧火棍说,他的嗜好刘大愣没有,做病后那一口戒啦,如果对女人感兴趣,他拿下帮落子更不成问题。“给他些钱。”
柳秘书说。数日后,烧火棍在澡堂子遇见帮落子,挨排坐在热水池子里,烧火棍说:“老二哥,请你喝二两怎样?”
刘大傍愣然望着烧火棍,此人面晃的(恍惚见过面),他一下子想起夏小手胆子虽小’但是聪明,工警尉走后吧嗒吧嗒嘴’觉得有滋味儿’冯八矬子为啥指名道姓圈黄杆子赌博’肯定别有用心。如果黄杆子出了什么事’把均己卷进漩涡’成衣铺开秘到头了’花子能饶过,己吗?黄杆子手下落子头、帮落子、破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啊!小日山直登最近对他的交代,县府的人要找他,了解护身符的事,你知道的可以告诉他。哦,大概是此人吧?他问:“你是县衙的人?”
“是,老二哥。”
烧火棍说,“小日山直登太君让我找你。”
“知道,你不能管我叫老二哥,我称不起老二哥,只有我们掌柜才称得起老二哥明白不?”
刘大愣说。“花子房说道不少啊!”“哈说道呀,我们的规矩。”
帮落子说。水池子热水泡透,搓完澡,他们一起进了家挂酒旗的饭馆[5]白心蓝边的酒旗上写着:尘外黄公市,云间李白家。“你问古铜钱护身符做什么?”
刘大愣夹起一块黄豆芽中的猪肉皮,抖在眼前看,玩一条虫子一样,问。“我也是为人家跑腿,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烧火棍借情由说。刘大愣没再深问。“你确定黄掌柜有一个护身符,后来不见他戴?”
烧火棍问。“县”定。“什么时候不见的呢?”
“十几年前吧。”
“具体十几年?”
刘大愣这次夹起一个榛蘑,拎着蘑菇腿,像一把倒悬的伞,往事在伞中飘**。“以后打酒喝。”
烧火棍送上钱,说。刘大傍将伞投人嘴里,嚼碎声音很响,植物滑下去后他说:“十二年前的一个早晨,他一个人从外边回来,脚上裹着布。”
“冬天?”
“夏天不穿鞋就不奇怪了,嘎巴嘎巴冷的冬天。”
刘大愣提供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揣起钱,他手伸入衣服口袋摸一下,很厚一叠,兴奋使他又说,“胖小子给黄皮子魅住,黄杆子正要找大神,跳大神拘黄皮子。”
“是吗!”烧火棍眼睛一亮,道。攀胖小子哭一阵笑一阵,花子王黄杆子决定请神汉。三江有职业神汉,大户人家经常烧香跳神,这样神汉酬金太贵,花子房请不起,掌柜也绝不会因哪个花子得邪病请他们跳神,顶多到民间找个跳大神的。“你去找一个跳神的人来。”
黄杆子指使帮落子,一般这类事情都是刘大愣办。“哎,一定会拘黄皮子的。”
黄杆子特意强调说。帮落子遵照掌柜话去办,其实一个神汉等着他去请,他们事先商量过,到时候来请他,神汉是烧火棍。会见富贵堂帮落子后,烧火棍向柳秘书报告说:“黄杆子的确有这样一个护身符,十二年前突然不见啦。”
十二年,巧合吗?章县长十二年前捡到方形古铜钱护身符,救走胡子大柜南来好的案子发生在十二年前。“刘大愣说冬天早晨见黄杆子脚缠着布,从外边回来。”
烧火棍说,“这就奇怪了,冬天不穿鞋?”
“是他啦。”
柳秘书说。章飞腾讲过细节,当时为防止南来好逃跑,将他的鞋扔掉,就是说胡子大柜光着脚逃跑的。“救他的人把鞋脱给他,自己光着脚。”
烧火棍推理道。“那么说黄杆子是救走南来好的人,有一点需要弄准,他什么时候瘫的,一个瘫子是救不走人的。”
烧火棍说。“还得问刘大愣。”
柳秘书认为核实这件事没有太大意义,帮落子看见黄杆子回来没穿鞋,腿脚并没毛病,他说,“假如他装瘸,你能看出来吗?”
猪夏小手胆子虽小,但是聪明,王警尉走后吧嗒吧嗒嘴,觉得有滋味儿’冯八矬子为啥指名道姓圈黄杆子赌博’肓定别有用心。如果黄杆子出了什么事’把自己卷进漩涡"成衣铺开到头了’花子能饶过自己吗?黄杆子手下落子头、帮落子、破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啊!“近距离辨别真瘸假瘸,应该没问题。”
烧火棍说。“你想法接近他。”
“有个好机会。”
烧火棍讲了一个叫胖小子的花子被黄皮子魅住了,正要请神汉,“我去跳大神!”柳秘书了解烧火棍**的事,却不知道他会跳大神。“我当过二神。”
烧火棍说。民间跳大神一般是两个人,大神和二神,烧火棍做过二神,记性非常好,请神送神的歌全套唱下来。“你准备一下。”
柳秘书说。毕竟有些时候不跳大神了,生疏了,腰铃、驴皮鼓都需要弄,当然不难弄到,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得花子房的人请他。“没事儿,人都是由我请。”
刘大愣说。烧火棍需要了解富贵堂,黄皮子喜欢呆在陈草垛或老建筑中。刘大傍说软杆的房后有口废弃多年的枯井,腐烂的木头拗(井板〕间有黄皮子,他亲眼见过。傍晚,来到富贵堂前,许久没大神进富贵堂了,花子们观戏一样看热闹。烧火棍唱道:门神爷,别发呆,一越新神接进来。门神爷,把门开,一越新神迎进来,二位门神把头抬,请神弟子让进来。头道门,头道关,金童玉女来站班;金童身骑梅花鹿,玉女手持落魂幡。香主门前搭一弓,二位门神恭耳听:往曰把门还犹可,今日把门小心着。邪神歪道撵出去,凶神恶鬼别沾边。左天蓬,右元帅,封到下界把门来。敬德脸,煞煞黑,手使铜鞭显神威。秦琼脸,煞煞黄,手使宝剑站门旁。白天把门还犹可,夜晚把门辛苦多。二位侠神把手抬,一路门神都放进来烧火棍一阵癫狂驴皮鼓,腰铃哗啦哗啦响,西斜的太阳将烧火棍送进屋子,为这场跳神做好了准备,窗户撂下厚厚的帘子破被褥堵住光亮,阴森才显诡异、神秘,昏暗油灯光,烧火棍跳大神,胖小子一阵阵地折腾,几个花子摁着她……驴皮鼓敲打一阵,怪腔怪调唱道:接神王,观地阳,大王人马接中央。接中央,观地阳,黄人黄马闹山庄。黄人黄马打黄旗,黄旗本是唐王的。黄门楼,黄瓦房,黄头狮子在两旁。夏小手胆子虽小,但是聪明’王瞀尉走后吧嗒吧嗒嘴’觉得有滋味儿’冯八矬子为啥指名道姓園黄杆子赌博’肯定别有用心。如果黄杆子出了什么事,把自己卷进漩涡’成衣铺开到头了’花子能饶过自己吗?黄杆子手下落子头、帮落子、破头……哪个是省油的灯啊!黄桌子,黄板凳,黄釉筷子摆四双。上接三千人共马,下接八百子弟兵……众花子盯着神汉手中的驴皮鼓,传说黄皮子能被他拘来,就蹲在鼓沿儿上,也有说蹲在后窗户台上,房子没留后窗户。哪州生,哪州长,哪州哪县是故乡。远望后山有一家,黄家所生兄妹仨……“天灵灵,地灵灵……”烧火棍胡编胡唱狂舞一通,整个人触电一样哆嗦乱颤,胆小的人头发根发爹〔极害怕),黄皮子附体,神汉跟黄大仙融为一体,他哆嗦乱颤就是黄皮子哆嗦乱颤,形体酷像麻爪的黄皮子……他煞有介事道,“黄大仙噢,你山庄听神令!”“山庄在哪里?”
黄杆子问。“呜,呜呜,后院老井。”
烧火棍说出具体地方。黄杆子命花子掘开老井,果然撵走一窝黄鼠狼。次日,胖小子不哭不闹,病好啦。第十四章早熟赶走一窝黄鼠狼,富贵堂安静下来,院外的五花山(晚秋〕色彩斑斓,秋天风走过的地方遭受强暴的枝叶凋零下来。“掌柜,”王警尉对黄杆子说,“跳大神的人,不是神汉。”
黄杆子惊讶,目睹神汉跳神全过程,将黄皮子拘到后院老井里,赶走它们,胖小子病的确好了,昨夜跟大头又钻柴禾垛,他们俩经常在那里幽会。为答谢神汉,好酒好肉款待,黄杆子亲自作陪。王警尉怎么这样说呢?“他叫烧火棍,是县府保安队的。”
王警尉说。“你知道他的底细?”
“扒了皮,认得他的瓤儿。”
若干年前,柳秘书推荐他当警察,陶奎元派王警尉去考察此人。王警尉来到獾子洞村,谭村长笑了一阵子,说:“你们警局没女警察吧?”
“啥意思?”
“要是有女警察,估计得上锁。”
谭村长借用了一个三江家喻户晓的逸闻,现已成典故:上锁的故事。故事发生在獾子洞村,一个修锁匠走村串户,媳妇搁在家里,偶然发现她在家里搞破鞋(通奸),锁匠愤怒,暴打了她一顿,收敛没几日,又跟野男人上炕。“你到底有脸没脸?”
锁匠吼道。“有脸也没用,我管不住它。”
女人厚颜道,竟指了自己的某部位。死人也得叫她给气活喽,部位无法无天了,解决此事要彻底,对部位采取必要的措施,锁匠的思维离不开锁头跟钥匙,锁头干什么的?限制入黄杆子惊讶,目睹神汉跳神全过程’将黄皮子拘到后院老井里,赶走它们,胖小子病的确好了’昨夜跟大头又钻柴禾垛,他们俩经常在那里幽会。为答谢神汉’好酒好肉款待’黄&杆子亲自作陪。王警尉怎么这样说呢?侵者,铁将军把门……灵感来了,用锁头锁住部位,钥匙在自己手上,用时打开,不用时锁上。“咋地?”
女人炸庙(又吵又嚷)道,“你拿我的玩意当门啦?还要上锁。”
“不锁,门老开,怎么也得有个把门的。”
锁匠平静地说。女人怎肯就范,锁匠决心已下,一把铜锁已准备好,请人镂刻上条自己编的咒语:碰了马[6]立死。活蹦乱跳的女人,瘦小的修锁匠真捂扎不过她,得使计。他弄到蒙汗药给她服下,完成了部位的施工,最残忍的细节门上无钌吊儿挂锁头的鼻子,他烧红绿豆条(铁线)烫穿两个洞。女人清醒时,觉得部位沉坠,摸到冰凉金属器物,喊道:“不得好死的,你干啥啦?”
“上锁!”锁匠摇动手里的钥匙,得意道,“钥匙在我手里,我用时再开开。”
“你还想用,做梦吧!”女人咬牙说道。警察局接到报案,王警尉经办这个案子,上锁的故事不胫而走。谭村长今天说到上锁,王警尉说:“你别打俚戏(笑话),我来选警察。”
“就因为你来选警察,我才提醒……你知道他是什么货?烧火棍,连亲外甥女都睡了,还生了个没屁眼的孩子,摁在水盆子沁死啦。”
谭村长说,“这样人你们要?”
王警尉未置可否,要不要人陶局长说了算。自然,陶奎元不要睡亲外甥女的牲口〔不是人氕“原来还有这八出戏哟!”黄杆子像听瞎话(民间故事),问,“你确定,他现在是县府保安队的人?”
“确定。”
王警尉说。县府保安队的人来富贵堂,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来干什么?黄杆子仔细回忆接触烧火棍的全部细节,蓦然想到神汉死盯自己的腿,喝酒时记得他问了一句自己的腿怎么致残的。“加小心啊!”王警尉说。黄杆子需要沉下心来寻思,县府保安队的人与章飞腾有关了,烧火棍十有八九是他派来的。先后有三个人来,温楦箩匠、夏小手,加上烧火棍,他们三人目标一致,都是冲着自己来的。确定这一判断,询问一下警察,他问:“他们这样折腾,到底为了啥?”
“掌柜,凭我的经验,是在调查案子。”
王警尉闪烁道。“案子?什么案子?”
黄杆子装出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问。做过警察的王警尉,自打注意上温楦箩匠起,确定他们都是奔黄杆子来的,花子房掌柜牵涉哪桩案子尚不清楚,调查他的人身份很复杂,警察、县府的人。如何回答掌柜问话,王警尉略微虑虑(琢磨)后说:“论说,他们暗查掌柜,这个案子定与你有关了。可是,你会有什么案子啊!我不相信。”
黄杆子听出王警尉说的,不全是心里话,在花子王面前,他们说话分寸、顾虑自然,不求他多说什么,自己完全清楚眼前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他吩咐王警尉去做一件事,也是为证明自己的判断。他说:“你摸清烧火棍为谁做事。”
王警尉按照掌柜吩咐,开始对烧火棍暗暗调查,花子方便到处走,问什么谁还在意一个叫花子。离开掌柜屋子前,王警尉说感激话:“掌柜对犬子宽容、关照,我王某万分感激。”
“看你说的,大头这小子尿性!”黄杆子夸奖道。大头成了小落子的头头,是黄杆子一手安排,花子房里职务不算高,若在胡子的绺子则属于四梁八柱,十几个小落子归他领导,他们肩挑柳罐子讨要粗茶淡饭,残汤剩羹中不乏美味,由他支配,给谁吃不给谁吃他说了算。大头手中的权力获得女人的青睐,胖小子对他裆里玩意感兴趣,其次是对他带回来的食物感兴趣。“掌柜容他同胖小子……”“人之常情嘛,你我都从那时过过。”
黄杆子见王警尉神色苦涩,说,黄杆子惊讶,目睹神汉跳神全过程’将黄皮子拘到后院老井里,赶走它们’胖小子病的确好了’昨夜跟大头又钻柴禾垛,他们俩经常在那里幽会。为答谢神汉’好酒好肉款待’黄杆子亲自作陪。王警尉怎么这样说呢?“你又寻思胖小子年龄大,大头年龄小,这种事熟了就是般配,又是闲饥难忍……”“唉,我没想到大头熟得这样早。”
王警尉感慨。“大头的事顺其自然,你甭管啦!”黄杆子说。初冬那个怪天气,傍晌下的雨,到了晌午变成雪粒,湿涝涝的天气令掌柜那块干涸多日的地方突然反起潮来。欲望的潮湿像条鱼开始在花子王心里游动,最先跳入脑海的是唱手,她的歌子缠绵而来:二姑娘咋不梳头?没有桂花油。二姑娘咋不洗脸?没有胰子碱。二姑娘咋没洗脖子?没有胰子盒。二姑娘咋不戴花……他通过灯笼锦[7]窗格中镶嵌的那块明玻璃向外眺望,院墙外是白狼山,雪片割断了视线,物体变得散碎,树断几截……风雪中出现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你们干什么?”
院门口,龙虱子拦住他们,问。“请问谁是掌柜,我们要见你们掌柜。”
女人搭话道。“你们等着。”
[1]迷信,梦见棺材意为有财运;梦到穿黄棉袄的小姑娘是金条。
[2]丟羞:原指小里小气,赌钱出手不大方也称丢羞。
[3]迷信说法,人的精神给妖鬼控制。
[4]东北民间对男女关系有专门词汇:掏耙指公爹睡儿媳;二齿勾指大伯子跟弟媳妇暧昧关系;拉巴架指小叔和嫂子暧昧关系;烧火棍指**,如舅舅和外甥女等。
[5]挂酒旗的饭馆:普通饭铺。高档的挂竹制或藤制的箩圈坠穗,箩圈代表饭锅,布穗代表面条、馄饨。
[6]马在东北民间还指男女性事,醬如上马、跑马、回马毒、上马风等。
[7]灯笼锦:南方的窗格图案,东北民居窗户纸糊在外,从里边看有灯笼锦和盘肠花式窗格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