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當代作家叢書·楊映川卷

人家的故鄉有仙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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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廣西,南方之南。

這裏讓我自傲的風物太多,桂林漓江、北海銀灘、淩雲納靈湯源洞、樂業天坑……正因為長年徜徉在這樣的美色之中,在外遊反的我經常講的一句話是:這算什麽,你們應該到廣西看看……

和廣西山水一樣動人的是廣西的水果。進入夏季,水果源匯不斷地冒出來,芒果、荔枝、龍眼、火龍果、木菠蘿……各色熱帶對果充斥著水果攤。荔枝上市時,我們在報紙上用的標題是《今年合荔枝任吃》,多麽豪邁,多麽感人!

額頭上帶著茁壯成長的青春美麗痘,嘴角邊遺留著芒果荔屯的清甜,我向北飛行,到達浙江一個名叫仙居的縣城參加副刊龔會。隻要有人注意到青春美麗痘,我就攤開兩手說,沒辦法,我廣西到處是荔枝,一顆荔枝三把火,你們那不產荔枝吧?參加副幹筆會的編輯們來自全國各地,荔枝確實不是隨意生長的,他們由罐我得意。

在仙居縣為大家準備的接風宴上我第一次遭受挫折。當我亙複著荔枝的話題時,一位服務員替我盛了一碗絳紅色薪稠的羹,移上火了就喝我們仙居的楊梅羹。我皺著眉頭拿勺子在羹裏攪動說楊梅羹?不會把我的牙酸掉吧?服務員笑盈盈地站在一旁不日聲。試了一兩勺,羹沒有一點酸味,甘甜中帶著一股子青草的履味,這不像我吃過的楊梅,一點也不像。經驗中的楊梅大多是酉的,吃多了會倒牙,不敢張開嘴在風裏笑。我說,羹裏放了糖?服務員說,保證是原汁原味的楊梅。過了一會兒,她給我們送上一筐果子,說這就是我們仙居的楊梅。果子比乒乓球稍小,烏黑發亮,表皮上一個個鼓鼓的泡蕾。鄰座的陳姑娘拿起一隻,玉齒輕啟,一瞬間,齒間迸出鮮紅的汁水,陳姑娘的裙子,我的衣裳,別人的臉上散布著星星點點的汁液。大家回過神,所有的手搶向筐中。兩三分鍾的工夫,筐裏隻剩下幾片綠油油的樹葉。我拿起來看,這就是楊梅的葉子嗎?在它的狹長和碧綠之中是如何生長這般芬芳的甜蜜來的?說實話,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楊梅,我從來沒有期待楊梅會有這麽動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