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當代作家叢書·楊映川卷

甲篆油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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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篆是一個小小的鄉鎮,是長壽之鄉巴馬掌中的一顆明珠。它的曆史沒有它名字那般古老悠遠。但它的宜人風景處處溢出的古樸淡雅之風,絕不辱沒這富於書香雅趣的甲篆二字。

風景宜人處有山還少不了水。甲篆鄉大多古怪嶙峋的石山,或連綿成片,或獨自成峰,色如寫意潑墨,深處飄渺灰蒙,近處蒼青醒目。少土的山偏有參天榕樹蟲勁矮鬆紮根石縫之間,與天抗爭,氣度不凡。盤陽河穿越整個甲篆鄉,它是一條著名的女兒河,這條河出浴的女子如清水之蓮,美名遠揚。柔情的河水繞山而走,九曲八彎,河麵不寬,水流不急,清澈見底。河兩岸綠竹簇簇,野花叢叢,捕魚人簡易的竹排在水上****悠悠,頗有“野渡無人舟自橫”之意。淺水處婦孺小兒背著竹簍摸螺摸蝦,歡聲笑語順風遠揚。

物生天地間,風景奇勝處往往能生出一些奇異之物。油魚就在這條盤陽河上衍生,它是一種古老的魚種,個頭不大,與泥鰍相仿,每條不會超過一兩重。油魚全身布滿細鱗,顏色土黃,有黑色的條紋,從外表上看,並無特異之處。但內行的人能向你指出,正宗的油魚在魚唇處有一圈小刺般凸起的角質物,冒牌貨就沒有這一特征。油魚的奇在油這個字上。油魚下鍋不用油,文火慢煎,全身自然溢油,煎到微焦時奇香繞梁,一家有油魚吃,街坊鄰裏都能知曉。這裏有個傳說,說一不孝子捕獲油魚,不願讓父母分享,每次都不敢煎炒,隻能偷偷用水煮吃。故事旨在譴責不孝子,卻也反映出油魚之香是不可隱、不可掩、不可藏的。香味十足的油魚六口,骨酥肉嫩,細嚼慢咽,口齒留香,再伴上2兩瑤鄉米酒,風味更足。有人在拍案叫絕之餘常歎油魚個小,卻不知嚐油魚應如品茶一小杯足矣,一大盅則為牛飲,過猶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