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當代作家叢書·楊映川卷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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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筆,漸漸沒入文學這條無始無終的河流,我終於相信,今生注定與文學有緣。

從初中開始,我就是一個文學作品的積極閱讀者,除了把做編輯的父親探在枕邊、桌上、書櫥裏的報刊書籍一網打盡,還嚐試提筆修改父親手中的讀者來稿。但那時基本上是趕潮流,什麽流行看什麽,看得最多的自然是武俠小說。讀多了,胸中難免冒出豪氣,想練出一身好拳腳,可以飛糖走壁,鋤強扶弱,想法很多,卻從來沒想過自己去寫一寫,做一個作家。

我曾經有做一名醫生的理想,後來因為理科成績不好,讀了文科;我還想過做一名能舌戰群儒的大律師,在大學本科的後兩年讀了十幾本厚厚的法律書,積極備考政法大學的研究生;參加工作後,每天與文字打交道,我非常想到企業裏去幹一幹……種種想法,如同沼澤裏的氣泡,溫度一高就不斷地冒出來,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這些想法也像是一棵大樹旁逸斜出的樹枝,走的是彎路,始終不成氣候。把我當成一棵樹,我的主幹就是漢語言文學。我本科四年讀的是漢語言文學專業,而又用另外三年攻讀了文藝美學碩士。七年時間,從18歲到25歲,我最美好的年華都奉獻給了一種正規的文學教育。也許正是因為預感到最終會在文學這條路上走,才想要逃離,就像害怕愛上一個人,害怕付出真情,才拚命地逃避。

一切冥冥天注定。

1997年,我走出校門,開始上班。在經曆了值夜班、下鄉扶貧等一係列的考驗之後,我坐在明窗淨幾的辦公室裏做起了編輯。這樣的經曆,似乎是不適合寫小說的。工作之餘,我逛商店、買時裝、上網、美容、跳健身操、遊泳、交朋友……幹這些事情像是權宜之計,我總感到不踏實,總覺得有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就這樣,我在一個平常的夜晚,悄悄打開了電腦嚐試著寫作,沒有一點自己就要上船的感覺,多的是試探,是好奇,或者還有一點惡作劇。寫著寫著,慢慢地找到了一點感覺。但是我還是不相信,這就是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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