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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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禾和薛紅陽坐在教室後邊的乒乓球桌上,手裏拿著飯盒吃午飯。剛好有一點太陽照到她倆身上,把飯菜的熱氣和她們嘴裏呼出的熱氣淡化了。薛紅陽說,南方的冬天已經這麽冷了,北方的冬天怎麽讓人活呀?

莊禾說,南方的冬天才不好呆呢,像我們這的冬天又冷又濕,經常下雨,北方的冬天幹爽,又有暖氣,很舒服的。

薛紅陽說,反正我不喜歡冬天,想起冰天雪地的我就發抖。

莊禾說,那你別考北方的大學,選南方的吧,又離家近。

薛紅陽說,是啊,我們都留在南方好不好?

莊禾說,這還用問嗎?你到哪我就在哪。

兩個18歲的姑娘笑嗬嗬地把飯盒裏的飯一粒不剩地刨進嘴裏。莊禾合上飯盒說,走吧,趕快做習題去。

薛紅陽說,再聊一會嘛,做了一早上的題,我現在頭還暈呢。

莊禾說,別偷懶了,你不是說了星期六讓我陪你到三公裏釣魚嗎?不做完題我們怎麽去呀。

薛紅陽說,唉,我真恨不得明天就是星期六,痛痛快快玩上一天。

莊禾說,我們教室剛貼的新標語你沒看到嗎?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們不用功到時候有一個人考不上怎麽辦?

薛紅陽說,又學班主任老師教育人了,像你學習這麽好考不上,又有幾個能考上?

莊禾摟住薛紅陽的肩膀說,走了,走了。

太陽一大早匆匆出來露個臉就睡回籠覺去了,黑黑的雲層悄悄搶占地盤,把太陽的眼蒙上了。抬天看天,似雨非雨,莊禾不敢有什麽好天氣的指望。說好九點去接薛紅陽,她帶上雨衣,從院子裏小心翼翼推出大哥28寸的鳳凰,跨上單車朝城東踩去。

莊禾老遠看到薛紅陽背著一隻大背包,伸長脖子,兩腳不停地在巷口原地踏步,一隻手提著小鐵桶,另一隻手抓著兩條魚竿。莊禾本來還希望薛紅陽能看在天氣的份上改變主意,看這副模樣就知道即使天上下冰雹薛紅陽也是要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