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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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和冯勇来到了东方大道有轨电车工地,看到围了一圈儿人正忙活着。走上前去,才看清他们正在拆装地下线路,冯勇走上前去问:“请问王锁柱在吗?”另一民工问:“他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就去了中心医院,好像他弟弟出事了,与昨天的大桥坍塌有关。”离开施工现场,欧阳雪说:“我们赶快去医院看看,如果他弟弟真的与大桥坍塌有关,王锁柱的工作就好做了。”

他们打的来到中心医院,经过查询,才知乘客中有一个姓王的,昨夜抬来时就已经死了。他们来到停尸房,看到里面有不少死者的家属,哭声几乎连成了一片,有的撕心裂肺地长哭,有的嚎啕大哭,还有的只是蝇蝇抽泣。欧阳雪和冯勇怕惊扰了这些悲伤的家属,正默默站着,汽运公司的接待人员过来询问他们要找谁?他们告诉了要找王锁柱,他是来看望他弟弟的。接待人员马上指着蹲在一边抱着头吼吼哭着的男子,说:“他就是王锁柱。”欧阳雪说:“让他多呆一会儿,我们在外边等他。”

出了门,冯勇悄声说:“我们真的还要在这里等?”

欧阳雪拍了拍胸口,长长透了一口气道:“等,既然来了,就要见到他本人。”

冯勇说:“看他今天这样子,心情肯定很糟,估计不会向我们说什么的。”

欧阳雪说:“不急,既然来了,也要打一声招呼才是。”

等了没多久,王锁柱出来了。起初,王锁柱什么都不肯讲,当冯勇向他亮明了身份,王锁柱只说:“大桥又不是我承建的,我只是一个农民工,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调查,应该找老板调查去。”欧阳雪说:“不错,大桥不是你承建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者。可是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发现了水泥、钢材不达标,在施工过程中,水泥没有干透又上新水泥这些问题后,你没有及时举报,埋下了隐患,才导致了你的弟弟惨死在哥哥修建的大桥上,难道你不觉得你弟弟的不幸与你也有脱不开的关系吗?”王锁柱被这句话一刺激,马上紧张了起来,摇头道:“你们别说了,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脑子乱得很,我的弟弟不是我害死的,他根本不应该死的,那是他小舅子的一个电话将他害死的。”欧阳雪说:“他小舅子的一个电话害死了他?这是怎么一会事,你能不能把这事情的详细过程告诉我们?”冯勇马上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王锁柱咕辘咕辘喝了多半瓶,这才说出了事情的经过。他弟弟本来在西州市开了一家装潢公司,生意还算不错,最近又刚刚买了一辆轿车,没想到昨天晚上他弟弟的小舅子因赌博被当地派出所抓了,就打电话催他弟弟来交罚款救他出去,他弟弟急匆匆开车上了大桥,发生了坍塌事故,连人带车掉到了桥下。欧阳雪一听就明白,王锁柱还在记恨他弟弟的小舅子,便说:“王师傅,悲剧已经发生了,还是节哀顺变吧。”说着把他搀扶着他,边走边说:“你可能还不太清楚,这次大桥坍塌,后果非常严重,坠入断桥下的是一辆客车和两辆小轿车,客车载有38人,一辆小车载着4人,另一辆小车只有1人,就是你弟弟开的那辆,一共43人,其中死亡21人,受伤人员22人。你说得没错,要是你弟弟的小舅子不打那个电话,也许你的弟弟不会出事,但是,你想过没有,其他的人呢?不照样发生了事故吗?从表面上上,都很偶然,而这偶然的背后却是一种必然,如果大桥坚固,如果当年修建时不偷工减料保证了工程质量,也就不可能造成今天的悲剧,你弟弟也不会白白搭上性命。今天早上,我去大桥旁边看了一下事故现场,就在那里,我遇到了你的妻子,她带着你的儿子,说到大桥坍塌,她对承包商偷工减料的事非常痛恨。当时她还不知道你弟弟死在了桥下,如果知道了,她该有多难过?”王锁柱这才说:“我当时也只不过是一个打工的,包工头让咱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当时只是觉得水泥和钢材不达标,就用手机偷偷拍下了标号,心想如果老板要是赖账不给开钱,就拿着这个要挟他。没想到到期后,他给我们开支了,我也就没当会事儿。如果当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我也会向上反映的。”欧阳雪听到他曾经拍过照,高兴地问:“那些东西你还保留着没有?”王锁柱说:“我记得当时我烤到了一个U盘中,我都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了,还能不能找得到。”欧阳雪高兴地说:“王师傅,你一定要想办法找它,那是害死你弟弟的证据。如果不把问题搞清楚,你弟弟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的。”经她这么一劝说,王锁柱才答应回家后再好好找找。

与王锁柱道别后,冯勇说:“没有想到欧阳领导对王锁柱的心理掌握得这么透彻,改天有空了好好分析分析一下我的心理,我感觉我的心理最近出现了点问题。”

欧阳雪看了他一眼道:“什么问题?说出来听听。”

冯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个……这个当然与姐弟恋有关,我觉得姐弟恋挺好的,我就喜欢比我年龄大的女性,比如像你,让人感觉踏实,心存温暖,我不喜欢比我小的女孩,成天只知拿着手机自拍,要没就叽叽喳喳的让人烦。领导,你说说,我这是不是心理疾病?”

欧阳雪假装认真地点了点头说:“是有点。”

冯勇说:“那怎么办?是不是真正来一场姐弟恋就好了?”

欧阳雪坏笑着说:“好呀,既然你心理有问题想治疗,我就建议让金主任调你回北京去,让她再给我配个搭档过来。”

冯勇一下慌了,马上说:“别,欧阳姐,我这是开个玩笑,你千万别告诉金老太。”

欧阳雪笑着说:“你为什么那么害怕金主任?还在背后一口一个金老太,叫得还挺顺口的。”

冯勇嘿嘿地笑着说:“其实这样叫没有恶意,只是感觉比叫金主任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