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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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住了,天晴了,一夜之間,讓西州大橋從此充滿了一種死亡的氣息。

歐陽雪和馮勇趕到出事地點,大橋早被封了路,他們無法走到近處,隻能繞到橋下遠遠地觀看。周圍看熱鬧的人已聚集了不少,大家都在紛紛議論著大橋坍塌的事。甲說;“聽說死了21個人,造孽呀。”乙說:“醫院裏還躺著22個哩,一個個缺胳膊少腿的,以後還不知道咋活?”一個帶著孩子的大嫂接了話說:“這都是那些千刀萬剮的貪官們幹的壞事,當年他們要不趕著去為什麽節日獻禮,非要加班加點沒日沒夜的幹,質量也會好些。我家男人就是修橋的民工,記得他當時回來說,水泥還沒有幹透就在上麵加新水泥,鋼筋和水泥標號也不對,老板為了省錢,買的都是便宜貨。還說將來非出事不可,沒想到他的話真的應驗了。橋塌了也就塌了,大不了再建,可這人死了怎麽辦呢?真是造孽呀!”歐陽雪馬上接了話問;“這位大嫂,你說的是真的?”大嫂說:“不是真的難道是假的?呃,我聽你說話口音不是我們西州的,你是哪裏人?”歐陽雪嘿嘿一笑說:“我是外地的,來這裏旅遊。大嫂真厲害,這你都能聽出來。”大嫂有點洋洋自得地說:“這算啥,當年我跟著我家男人走南闖北去打工,什麽樣的人沒見過?”歐陽雪就故意套近乎說;“我一看大嫂就是經過大世麵的人,你家男人現在在什麽地方打工?”大嫂說:“他早已當上了包工頭了,現在正領著人修建市上的重點工程,叫什麽有軌電車。”有人接了話說;“那個有軌電車聽說也是個腐敗工程,投資投了幾十個億,前年就說要運行,運行到今年還運行不起來,老百姓的錢又讓這些當官的騙去花掉了。”大嫂說:“可不是,就那個路段,不知折騰進去了多少錢,修了拆,拆了修。我家男人說,大工頭還欠著他的包工費,討要了幾次都討要不來?”歐陽雪問:“為什麽討要不回來?”大嫂說;“還有什麽?他們都是層層搞承包,中間的包工頭就想賴著不給唄!”歐陽雪說:“我家有個親戚正好管著這個工程,你家男人叫什麽?到時候我讓我家的親戚幫忙過問一下。”大嫂高興地說;“這感情好,我家男人叫王長鎖,專門搞管道工程的,到時候讓你家親戚說說,把他工錢及早給了。”歐陽雪又趁機套問出了大嫂家的住址,覺得差不多了,才客氣地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