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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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辆红色桑塔纳“嘎!”一声停在她面前,黎玉殊推开车门探出头叫道:“魏翠,快来。”

魏翠一边骂着“死鸡妈,半夜三更还往屋里拉人!”一边钻进了汽车。

汽车射着雪亮的光柱刚开走,又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驰来停在经贸委门口。车门开处,曾永红脚步踉跄的钻出来,含混不清的对司机挥挥手说了句什么,努力使身体保持平衡、摇晃着往里走去。

来到家门口摸索好一阵,颇为费劲的打开房门进到屋里。放下公文包和茶杯,走进屋竖起耳朵听了听,悄无声息!觉得不对劲,伸手“啪”一声打开电灯一看:没人!往日此时毫无遮掩将白嫩四肢摆成“大”字,连一块布片都不盖,早睡得死死的魏翠不知哪里去了。

难怪进屋就有一股闷热的感觉,原来是没开空调的缘故。曾永红把手机放在床头柜,脱掉长裤和衬衫。打开空调,赤脚到卫生间冲了澡。

光着瘦骨嶙峋的上身,趿着一双塑料拖鞋回到卧室躺在**。点燃香烟深吸一口,慢慢喷出缕缕烟雾,大睁着两道剑眉下的一对小眼,望着墙上的石英钟陷入了沉思。那神情,根本不像喝醉了酒。

他瘦削的长脸上眉毛很浓也很长,可眼睛却不是很大,鼻尖、嘴阔、皮肤粗糙而且很黑,四肢修长却过分缺少肌肉,属于偏瘦的园规型。

虽然长得不帅气不健壮,却很聪明,思维敏捷,反应极快。不但能迅速领会上级意图和报刊上的新精神,更能揣摸顶头上司的心理和下属的意愿,恰到好处处理好上下级关系,并能左右逢源、与同僚和各有关部门友好相处。

他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不仅在市级演讲大赛中屡得头奖,就连上千人参加的职工大会上,嘈杂、喧嚣、嘻闹声不断的会场,也会因他口若悬河、形像而生动的讲话而鸦雀无声、一片宁静。

应该说:他是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年轻干部,就能力来讲,完全能够担任级别更高的领导职务。据有关人透露,组织部门已经将其列为后备人才,随时可能重用。

家庭美满,妻子漂亮,儿子活泼聪明。工作上没人拖后腿,生活上没负担。完全有可能,也完全能够在现有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近来,特别是号称东邑第一企的麻纺厂职工到市府请愿的事发生后,他平生出了许多烦恼,心情非常不好,眼皮老是跳,总觉得将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

抽着烟。把近来工作仔细回忆了一下,特别是经手涉及到经济往来、职工稳定等过滤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可忧虑的。放下心起身泡了一杯茶端到床头柜上,抄起手机给魏翠连发了三条短信,半躺在**眯着眼睛养神……

魏翠和黎玉殊一前一后走进坐满神态各异打扑克、搓麻将的茶坊大厅时,立刻吸引了无数轻佻的目光。几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大张着嘴,毫无掩饰的将色眼大睁,无所顾忌的望着魏翠直淌口水。

魏翠脸色绯红,极不自然的如同做了贼一样,心口“咚!咚!”直跳的低着头,跟在黎玉殊后面,加快脚步往右侧两排包房走去。

当黎玉殊推开最里边的左单间门,引着魏翠走进去时。屋里的机麻桌上,已摆放好堆码成四排的翠绿玻璃钢麻将。

程世龙和一位着长袖花港衫、大背头、高个体肥、脸色黄中现白,灰色裤子下棕色皮鞋崭新贼亮,一副茶色眼镜遮住大半张脸的男人已经等好一阵了。

见魏翠二人进屋,那男人赶紧站起身来,礼貌的伸出手、操着使人分辨不出产地的普通话,裂开大嘴劲笑着说:“请坐,请坐!”

看到程世龙在场。魏翠有点意外,心想这家伙真是个三脚猫、夜游神,刚才还在给我挂电话,一转眼又钻到这里来了。

程世龙见到魏翠,微微一怔颇感意外的说道:“怎么是你?”转头对黎玉殊:“还是鸡妈有本事,居然能把从不夜出的曾大少奶请出来,佩服!佩服!”

魏翠柳眉一挑,讥笑道:“科座大人,你四处经办重要业务,搞得狼烟四起难以应承,怎么还有心思来砌‘长城’?就不当心某一房太太寻到此处演一出武打剧,或者半夜‘机’叫催君归?!”

程世龙手一摆:“算了,没有闲心和你斗嘴皮,我们桌子上见高低!”

魏翠冷笑道:“桌子上见高低难道我会虚了你?我们今晚上就走着瞧!”

程世龙从皮包里掏一大叠钱“啪”一声摔到桌上:“跑着看”。

黎玉殊扯着嗓子叫道:“我看你们这两个家伙是撞鬼了,天天同一公司上班,见了面就唇枪舌战干开!少说两句,开始吧!”带头坐到桌边,招呼魏翠道:“快,我俩挨到坐。”

“不行。”程世龙制止道:“你们两挨到坐,想连起来杀我们的羊儿?没门,只能对着坐。”

魏翠嗤之以鼻轻哼一声:“小人之心!”昂头走到程世龙上首和黎玉殊对面坐下,伸出一双白嫩玉手,将原本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麻将推倒弄乱“唏里哗啦”和着说:“打好大?”

“一百!”黎玉殊冲口而出。

程世龙问坐在他对面的“外地人”林老板:“林先生,你是客人,听你的!”

林老板伸出戴着硕大钻戒的手和着麻将笑嘻嘻的说:“随便玩一玩,就打两百吧!”

“好,两百就两百!”黎玉殊不示弱的对魏翠挤挤眼,尖着嗓子叫道:“当今世道阴盛阳衰,我不信还会让你们把钱赢走了!”

魏翠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在想:糟了!身上只带了3000元钱,打两百一炮,如手气不好,要不了多久就要被洗白!如果不打,定被人笑话!说钱没带足,更会被人看不起。你专门来打麻将却不把钱带够?想打干滚?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梁山了,碰碰手气再看,实在输光了再挂电话叫老公送钱来解围也不迟。

主意打定,不动声色的随口说:“我随你们的便。”眼睛却狠狠瞪着黎玉殊暗骂道:“死鸡婆,明明说是打一百,现在却涨成了两百,存心出我洋相!”

很快,每人面前竖起了排成一长溜的13块麻将,黎玉殊开牌就打出一个“发财”魏翠叫声“碰!”将面前的麻将拿出两块“啪”一下并在桌面,丢出一个“白板”。

四个人、八只手不停的摸牌、丢牌。没有停顿和思考,熟悉程度令人惊讶。每摸下一块牌,只轻轻一瞟,就知道该留该弃。四张验都绷得紧紧、呆板而无一丝笑容,没有言语,只有麻将牌扣在桌上的“啪!啪!”声,空调机发出的噪声。

第一盘,魏翠自摸二筒倒牌开门红,赢了六张百元卷。接着,她连续自摸倒牌两盘,三盘吃进1800元现钞。

黎玉殊瞪大了眼妒忌的叫道:“有没有搞错?今晚上光你一个人自摸?”斜眼瞟着程世龙和林老板说:“你们到底是刚才摸了不该摸的东西手不干净,还是故意进贡?怎么蔫丝瓜一样雄不起!”

魏翠笑骂道:“臭鸡妈,闭上你的狗嘴,少放乌拉屁!小心摸到一只雄鸡爬到你背上!”说着“啪”一块牌拍在桌上:“眼镜!”

程世龙大叫“碰了!”捡起魏翠丢在桌上的“二筒”,夸张的放到嘴边吻了一下,喜滋滋的笑道:“好丰满的一对肉坨坨,终于让我给碰到了。”那滑稽的神情,引得黎玉殊和林老板哈哈大笑。魏翠脸一红骂道:“碰你娘的腿,你成天在肉坨坨中穿梭忙碌,就不怕短阳寿?”

程世龙摇晃逢着头得意洋洋的笑道:“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笑间,程世龙打出一张“幺鸡”魏翠叫声:“就是它!”一把将面前的牌推倒冷笑道:“风流鬼先生,你真是一名好炮手哇!”

程世龙看了看魏翠推倒的牌,拍拍脑袋丢过去200元钱,自尉的笑笑:“拿区区200百元放一炮给东邑第一美人,太值了,太划算了!”

魏翠两眼一瞪:“你……”

黎玉殊忙劝道:“唉哟,你两个人少说几句,好好打牌吧!”

“对,打牌,打牌!”一直不多说话的林老板附合道。

到凌晨6点钟左或,魏翠已经往包里放了三次钱,面前的桌上还有十几张百元钞,她手气特别好,估计已赢了好几千元。黎玉殊小有进帐,程世龙输得最多,林老板也输得不少。

当魏翠又一次自摸倒牌赢进600元钱时,林老板打了个呵欠揉着眼睛道:“这世道当真是阴盛阳衰了,咱两个大男人就是打不过两位女士。我建议: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再接着较量吧!”

程世龙点点头:“行!这话真说到我心坎上了,肚子早就饿得直叫唤了。鸡妈,吩咐人弄点吃的,休息一下再来。”

魏翠看看手表皱了皱眉头:“还要打?一会不想上班了?”

程世龙吐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咋了,赢了钱就想撤退?”

魏翠冷冷一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程世龙指指自己的鼻子说:“我是小人?我又没赢了钱就想走。”

“不走就不走,只是请科长先生把单位上的圈圈画圆就行,免得被打旷工扣奖金。”

黎玉殊站起身往外走去说:“我叫人给每位煮一碗醪糟鸡蛋填填肚子再说。”

林老板伸了个懒腰也站起身来说:“对不起,我去方便方便。”慢腾腾往外走了出去。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屋里只剩下魏翠和程世龙两人。魏翠漫不经心拨弄着麻将玩,程世龙却心神不定的在屋里走来走去。表情十分复杂的望着魏翠伏在桌上的后背,嘴唇微微哆嗦着。

突然,他把吸了一半的烟往地上狠狠一摔,深深吸了口气,将一大叠钞票丢到魏翠眼前。猛扑到她身后,拦腰就把她往几个小时前和黎玉殊云雨大战的沙发上拖。

正半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拨弄着麻将牌养神的魏翠忽被人拦腰一抱,吓得大叫一声。回过头来见是程世龙,正要开口怒骂时,却被他使劲给拖离凳子按到在了沙发上。

这魏翠虽长得高挑丰满气质非凡,一张嘴也颇为尖利刻薄,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经常和熟识的人斗嘴皮子说些**言语。可实际上是煮熟的鸭子——皮粑肉软嘴壳硬。自小到大虽曾拥有不少狂热追求者,却都是以书信方式表达倾慕之情,最多也不过嘻皮笑脸流着涎水说些肉麻话。从没人敢动手动脚搞出亲嘴摸乳之类下流动作,婚前连手都没有被异性摸过。

结婚生子后,虽曾有几位被东邑百姓讥讽为“市高干”的局长类人物,自持有钱有权,为满足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猎奇心理,明目张胆提出要和她搞婚外恋。却也最多只是发几条送情表心的短信,在电话里财大气粗又色急的提出要求、许下诺言,信誓旦旦说上一大堆使人“感动”的美丽语言,从没人敢动真格。

婚前婚后,她还从没经历过这种被人强按着求欢的场合。一时间,竟全身软绵绵、又羞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平时能说会道的一张利嘴,竟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想叫,却恐被外人听见以后遭嘲笑;想伸手掴程世龙两耳光,却说不清为什么原因,软绵绵的挥不起手来。只能心跳剧烈、气吁喘喘的两脚乱蹬,两手拼命往外推着程世龙的脑袋,并小声叫着:“不要这样!莫这样哈……”

程世龙见魏翠虽挣扎着不让亲热,却也没有大声叫喊和拼死反抗,原以为会挨她两耳光的心里有底了。将头一偏躲过魏翠的手身子往前一扑,重重压在她身上,趁她慌乱之机,一只手飞从领口伸进去摸到她那柔软中仍挺拔、弹性依然极好的**。

魏翠两手使劲想把程世龙的手抽出来时,他却一低头,正正将舌头塞进她张着的嘴里,另一只手以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伸进了她的**……

只听“哗!”一声,麻将桌被蹬翻了,随着一阵“唏哩哗啦”声,麻将跌落地上,紧接着桌子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已经把魏翠那质地很好的丝织衬裤扯到膝处,两根黑粗的手指也触摸到了她那湿漉漉的神秘地带,正腾出手往外掏早已坚硬无比的**,浑身骨头早已酥了的程世龙。被桌子倒地的响声吓了一大跳,赶快松手跳了起来,张惶的睁着眼四处望着。

魏翠趁机挺身而起将衬裤拉上腰间,顺手操起一张凳子朝程世龙砸去,弯腰抓起一把麻将狠狠摔了过去。拿起手包跑到门口将门拉开,回头两眼喷火瞪着程世龙“呸!”一口痰吐在他脸上,转身大步跑走了。

程世龙抹了抹脸颊上的口痰,一屁股坐到地上:“嗨!煮熟的鸭子飞了,这下我他妈的玩完了!”

魏翠发疯似一路狂奔回到经贸委时,机关大院三三两两晨练的人们,正汗流满面的散场,往各自家中走去。

见她跑着进来,有熟悉的人招呼道:“魏翠,你在练长跑吗?手里拿着包多不方便。”

魏翠不自然的点头笑笑:“是的,出去跑了一会儿!”

回到屋里。曾永红已经起床,正在洗脸刷牙。听到她进屋的声音探头看了看,将含在嘴里的漱口水吐出,阴阳怪气的惊呼道:“哟,我亲爱的魏大小姐,我还没出门你就下班了?真是为革命工作废寝忘食、加班加点。辛苦了!辛苦了!请稍坐片刻,小生这就伺候你洗漱。”

一肚子委屈,本想回家向老公倒倒苦水,倾吐倾诉心中的悲愤,将被人凌辱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他,得到他的安慰或大动肝火、暴跳如雷的嚷叫着要冲出去讨回公道。一块去找程世龙算帐,使其魂飞魄散、浑身筛糠似的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求情告饶,发誓从今再也不敢胡作非为,看着曾永红狠狠掴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才解恨的魏翠。没料到被丈夫不问青红皂白挖苦了一顿,不由红了眼圈,泪水打转的哽咽着道:“你也算个男子汉?老婆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还好意思卖弄臭嘴皮子。”

曾永红走进卧室,看看魏翠伤心掉泪的样子,冷冷说道:“我不相信有人敢摸你这母老虎的屁股!同时,做为一个妇道人家,又略有几分值得骄傲的所谓令人心动的姿色,明明知道有些人耗子提左轮——起了打猫心肠,却偏要尖起脑壳往色狼群里钻,其自身动机就值得怀疑!”

魏翠腾站起身来气呼呼的问道:“你啥意思?”

曾永红冷冷一笑:“啥意思,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明白?像你这样夜不归宿在外鬼混,即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只能怪你自身行为不检点所致,怨不了任何人!”

魏翠大哭出声:“你的意思我故意在外勾引男人?”

见魏翠真正火了,曾永红心里有点虚,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你以后不要在外面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打交道,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可你知道我到底出啥事了吗?”魏翠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

曾永红一愣:“啥事?”

“你想听?”魏翠表情古怪的问。

曾永红神情漠然的点燃一支香烟:“你愿意说我就听,不愿意说就算了!”

魏翠想了想,用牙使劲咬着下嘴唇好一阵子,凄苦的笑笑,语调平和的将适才在茶坊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曾永红听完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没让他得手,不然你我今后在人前可就难得抬起头了!以后注意点少和那些人打交道,再也不要到‘北岭’去了,那地方名声太臭,东邑人都说到那里去的没有好人!”

魏翠疑惑的问:“那程世龙的事情怎么办?你该不会说就这样算了吧!”

曾永红皱着眉头淡淡说道:“不算了又能怎样?他的做法虽欠妥,但没有造成事实,只能称为‘未遂’!告到法院也无济于事,去打他一顿出出气?传出去你的名声坏了,我的脸也没地方搁!这种事,没有第三者在场,又如何说得清楚?万一他来个猪八戒过河,倒打一钉钯,说你勾引他岂不是更麻烦!不如吃个哑巴亏算了!”

魏翠惊讶的望了曾永红好一阵,不再说话,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曾永红看看手表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拿起公文包和茶杯,慢条斯里的往外走去。

魏翠跑了后,程世龙吓坏了。瘫在地上半天也爬不起来。心中“咚!咚!”狂跳着想:完了,这魏翠要是回去告诉她那当副主任的老公,或到公安局去报案就惨了。“强奸未遂”也是一条够判刑的罪!万一再将牛鸡妈和假冒“林老板”一审,供出是我出钱设计的圈套。那就是有预谋有组织有计划的犯罪,至少要判五年以上。

这可怎么办呢?他颓丧的狠狠两拳击在胸口上,长叹道:“我他妈真是撞到鬼了,漂亮鲜嫩的小姐多的是,承包一个大不了月租几千元钱!干吗非要去惹这条母老虎?真是自作自受!”

不行,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等着坐班房,得赶快想办法变通、勾兑才行!他爬起来打开门,嘶哑着嗓子大声叫道:“鸡妈妈!鸡妈妈!赶快过来,不球吃点心了!”

“啥事?惊风火扯的嚎丧嗦?老娘蹲在厕所里正撒尿,被你一吼,吓得有一半倒流回去了,憋得好难受……”黎玉殊一路唠叨着走进来,见屋子里一片狼藉,魏翠已不知去向。心里明白了几分,双手抱在胸前冷冷一笑:“怎么样?程大棒,费尽心思、耗掉巨资才诳来的心上人跑了?我早就提醒你谨防羊肉没吃到惹一身骚,你自不量力的吹嘘没有攻不破的城堡!这回碰到尖尖石头脑袋开花了,该清醒了吧!”

程世龙沮丧的摇摇了头:“我真没料到魏翠这死婆娘性子如此烈,偷鸡不成到蚀一把米。”

黎玉殊扭着腰走到他身边,将一条肥实的手臂搭在他肩上柔声劝道:“既然已经走了就算了,看在我俩昨夜的一枕情缘份上,到楼上我卧室去陪妈妈睡一觉,睡醒了后我们再大战一场以决胜负?”

程世龙哭笑不得的一掌打在黎玉殊肥臀上:“唉哟我的鸡妈妈,你还不晓得事情的严重,这下硬是猫抓糍粑——脱不到爪爪了!”

黎玉殊两眼一瞪:“啥事那么严重?”

程世龙将她腰轻轻一搂:“走吧,到你那鸡笼子里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