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龙赶忙把门关上回头抱拳作楫苦笑道:“先人婆,姑奶奶,你小声点好不好?万一老板听到了我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求求你少说两句吧!”
魏翠眉毛一挑,尖着嗓子道:“少说两句?不行,把你刚才占汪兰便宜的勇气拿出来!”汪兰也晕头转向地随声附和道:“对,把刚才的勇气拿出来!”
程世龙满脸无奈的叹口气:“嗨!算我怕了你们,今晚上由我请客,行了吧!”
汪兰乐呵呵的问道:“请我们吃啥子?”
程世龙眼一瞪:“吃小烫该对得起你了吧!立场不稳的跟屁虫!”
汪兰脸色一寒,正待开口说什么,魏翠一把将她拦住冷笑道:“科长先生,亏你大方、想得出!这一天24小时都离不开电扇、空调的高温天气,居然如此“好心”,叫我们守着火炉和滚烫的麻辣汤吃小烫。还没吃到两筷子就已经浑身汗透了,你存心想让我们中暑?”
汪兰一听也尖着嗓子嚷道:“纯属居心不良!”
“唉!我服了你两个!”程世龙举起双手投降:“你们要吃啥?”
魏翠淡淡一笑:“也用不着太高级的地方,就到监狱隔壁的‘望月楼’,随便点几个海鲜就行了,大不了用千儿八百元钱!”
程世龙一跳老高:“啥哟!大不了千儿八百元,你们是抢人的强盗吗?”
汪兰“哼!”一声冷笑:“这点钱钱对于你这肥得流油的科长大人,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你随便划一笔歪脉,揣到腰包里的钱,恐怕不止十个千元八百元吧!有钱大家用才对,请我们两个一年四季为你坚守阵地的同事吃顿饭,总比你大把大把的钱用在小姐身上强!毕竟,全科七八个人都在外跑业务,只我和魏翠两个人不论春夏秋冬,咬牙坚持在这小屋里,开票、收钱成天忙得不亦乐乎,相对外差人员每天吃香喝辣日嫖夜赌还有油水可捞,我们实在太亏了。你科长大人从牙缝里省点请吃两顿,只能算是安慰安慰而已。”
程世龙一脸苦相:“二位,本人也算得上够意思了吧?这个月起码安慰你们五六次了!”
魏翠一下抢过话来:“别卖乖,今天不算安慰,是教训你大庭广众、炎炎烈日下,毫无羞耻的揩油占便宜,对本科留守女士不恭的惩罚!”
程世龙尴尬十分的低垂着眼睑:“好,惩罚,惩罚!下班后到‘望月楼’慢慢惩罚。啤酒、白酒果酒泡酒随便你们挑!”
“望月楼”酒店在省监狱大门左侧。据说是由监狱里一位颇有实权的领导干部家属经营,内部装潢在东邑属中等偏上,虽不十分豪华,却也清爽淡雅脱俗。
大厅里立着柜式“格力”空调,淡淡的湖兰色涂料精心抹过的墙上,点缀着几束白色的娟花,挂着一些不知何方圣人草书的唐诗条幅。炎热的厦日走进这里,给人凉幽幽的舒适感。
在空调开得很足的小雅间,魏翠、汪兰二人各点了两个喜欢的菜,程世龙看了看手表,嘱咐服务小姐赶快把菜端上来,说吃完还有业务要急着去谈。魏翠和汪兰相视会心一笑,装着没听见似的将头扭向一边。
片刻,菜上来了,小姐问要什么酒?程世龙刚要挥手说不要酒时,汪兰却抢先答道:“6瓶冰冻蓝带啤酒,每人两瓶。”
程世龙一楞:“每人两瓶?嗬!看不出汪兰大小姐啥时操成海量了?”
汪兰眼睛一翻:“一人两瓶啤酒就算海量?我曾在以往听到几句顺口溜,说有些为老不尊的领导干部们喝的是蓝带,唱的是迟来的爱,抱的是下一代!所以我也想尝尝这蓝带的滋味。”
程世龙拈起一颗黄晶晶的腰果丢进嘴里讥讽道:“你难道也想抱下一代?”
汪兰瞪着眼道:“想呀!不但要抱,还要给他喂奶,让他好好吃、好好长,以后出息点,争取当上个科长孝敬老娘!”
魏翠“扑哧”笑出了声。程世龙知道被汪兰占了便宜,想回敬她两句,又找不出恰当的语言,只好干笑两声:“好男不和女斗!”
啤酒和玻璃杯都送上来了,小姐打开一瓶斟满三杯,清脆的笑道:“三位请慢用,需要什么请尽管吩咐。”说完转身出去了。
见程世龙目不转睛望着小姐窈窕的背影出神,魏翠和汪兰不约而同把嘴瘪了一下,魏翠端起杯讥笑着说:“科长先生,喝酒吧!就不怕你那一双小眼睛把人家的肉剜掉一块脱不到爪爪?”。
程世龙脸色变得通红,尴尬的笑了笑:“喝酒,我敬二位女士一杯,干!”
刚刚吃了一会儿,程世龙的手机叫了起来,汪兰取笑道:“鸡叫了,关在厢里的小鸡耐不住寂寞,在发性息了!我们日理万机的科长,你真的好辛苦哟!”
程世龙低头看了看短信,神色不大自然用手机拔了几个号码又关了机站起身说:“没信号,我到外面柜台上用座机回短信。”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汪兰连夹两只油炸大虾丢进嘴里使劲嚼着,面带愠色的说道:“肯定又是哪个鸡笼的野鸡发短信叫他去鬼混!臭男人,不自爱!一表人才的税务班干部老婆不爱,正儿八经的良家妇女不找,却偏要和厢里小姐鬼混!”
魏翠抬头惊诧的问:“你怎么知道他找了厢里的小姐?”
汪兰脸一红:“我当然不晓得,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程世龙急急走了进来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账我已经结了。”从身上摸出三百元钱丢在桌上:“这钱你们一会儿拿去唱歌或打麻将。”
不待两位女士开口,转身快步朝外走去。
“杂菜!哪个稀罕你的臭钱!”汪兰怒气冲冲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尖叫道。
程世龙回过头来,表情复杂的苦笑着顿了顿,咬牙快步往外走了。
“混蛋!”汪兰一掌击在桌上,重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魏翠孤疑的问道:“他走就走吧,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汪兰赌气的“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整杯啤酒叹口气说道:“唉,别问了,我们吃完饭唱歌去!”
吃完饭,醉得东偏西倒的汪兰非要魏翠陪她去唱歌,含混不清的叫嚷着要报复什么。魏翠费了好大力、出了一身大汗,把她强架上人力三轮车送到绢丝厂家属院搀扶到4楼家门口,交给**着上身,仅穿一条短裤在客厅看电视的田洪浪。
回到家。曾永红照例还没回来,魏翠锁好房门洗了澡,光着身子打开吊扇躺在**看了一会电视。回想起汪兰适才反常的表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仅仅是同事关系,不管人家有事或没有事,找鸡找鸭或赌博都与她没什么关系,犯得着发这么大的火?瞧那打翻了醋缸的样子,就好像是她男人一样。莫非,她和他有那么一腿?
想到这里,魏翠一翻身坐起来,猛拍自己额头:“我真是个大笨蛋,居然稀里糊涂的当了电灯泡,早就有人说过爱得越深,醋味越浓。看样子,汪兰是陷进去了!”
想到长得如花似玉的小家碧玉,人见人爱的贤妻良母,曾经和陌生男人说话都会脸红好一阵,全公司公认其夫上了双重保险,既使所有漂亮女人都有了第二春,也不会越雷池一步的汪兰,竟然会和全公司、整个系统都有名,仗着腰包里有几个臭钱,终日纸醉金迷,玩女人如同小孩子耍玩具,外号程大棒的花花太岁程世龙有了那种关系。魏翠心里竟莫明其妙生出几份感慨。
正胡思乱想之际,电话铃声突然炸响起来。她吓了一大跳,抓起话筒没好气的问道:“哪个?”
“魏翠吗?是我,程世龙!”电话中传来程世龙的声音。
“什么事?科长先生。你的紧急公务处理完了?”魏翠懒洋洋问道。
电话里程世龙“嘿嘿”干笑了两声后,极其诚恳的抱歉道:“对不起,刚才实在是有点要紧事需处理。”
魏翠淡淡的说:“我知道你的要紧事多,非常理解。做为我的直接领导,你其实大可不必为这事挂电话解释。还有其他事吗?没有事情我放电话了。”
程世龙略一沉默,放低了声音:“能否出来喝一会儿茶、聊聊天?
“尊敬的科座,你大概刚才处理紧急公务时把头忙昏了,连此时正和什么人说话也没弄明白吧?本同志是魏翠而不是汪兰!”魏翠重重搁下电话,冷笑着自言自语道:“什么东西,也不屙泡稀泡屎照照自己,居然打起本同志的主意来了!简直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
听魏翠“啪”一声挂断了电话,正走在大街上的程世龙愣了片刻,恨恨骂道:“臭婆娘,装他妈的什么处!老子不把你搞到手、压在身下整得你神魂颠倒誓不为人!”伸手拦住辆飞驰而来的出租车坐上去沉声道:“北岭大酒店”。
座落在北大街的“北岭大酒店”,是一拖欠银行贷款逾百万元,拖欠企业和私人债务各一千多万,把所有财产全部变卖低债后,仍欠债数百万的乡村石匠包工头吴一龙和一位派出所长合作,投了好几百万巨资修建的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的私营大酒店。
这家酒店两年前曾制造了一起轰动全国的大案,因一位前台小姐的非正常死亡没得及时处理,加之吴一龙仗着有强硬的后台,态度极其横蛮,以至引来数千群众围攻,最终,被愤怒的人们一把大火把酒店烧了……
可事后,做为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却因祸得福,不仅没受到应有的惩罚,反而得到了政府的一大笔赔偿,重新开张的酒店里不仅有空调套房、标准间、单间等硬件设施较好的住宿楼;专供赌徒们搓麻将、诈金花的茶坊;有众多上无胸罩下无底裤、浓妆艳抹“厢妹”打真空的卡拉OK厅,还有专给客人作指压、油搓“全身舒”的保健和浴脚、桑等系列服务。较之火烧事件前,提档不少。
有人曾戏称“北岭大酒店”是东邑市的红灯区。吴一龙也曾于酒后对几名外地客人口吐狂言:“在东邑,最好耍的地方数我北岭;小姐们放得开脱得光的数我北岭;娱乐项目最多的还得数我北岭;公安免检、最安全的地方仍数我‘北岭’!如果不相信,各位尽管到北岭尽情耍、放心玩,看哪个吃了豹子胆敢来查?出了事我负责!不是提虚劲,哪个敢到我北岭来查赌查嫖?一般干警当天就可以叫他交枪下课,小小的所长儿队长儿,老子三天之内叫他滚出公安!”口气够狂的。
不过话说回来,“北岭”自重新开业后,几乎天天大门口都停有警用车辆,穿梭来往的客人中,随时可见穿制服的警官。不过他们并不是到这里来检查、执行任务,而是来消费的。
不管公安机关“除六害”的专项斗争搞得多么有声势,许多带有色情服务的卡拉OK厅都被端了,全城娱乐场所均风声鹤泣,凡没有公安干警和市领导做后台的老板们,都颤颤惊惊、惶惶度日,随时担心哪天被公安给端了的日子,就是没有人敢动“北岭”一根毫毛。这里依然灯火辉煌,歌舞升平,十多个包厢夜夜爆满,按摩床张张不空,客人们乐不思蜀,留连忘返,小姐和老板喜笑颜开,大把赚钱。
车到“北岭”。程世龙刚走进大门,一位穿得极为暴露,大半**和雪白大腿一览无遗的中等身材妖冶小姐,立刻凑上来挽看他的胳膊,娇滴滴的柔声叫道:“唉哟!我的哥,刚才小翠留你多玩一阵,你板着脸非要去办什么急事,怎么不到二十分钟又转来了?让我再陪陪你吧!”
程世龙伸手在小姐那施粉过重、销不小心就会掉下一大片白灰的脸上摸了一把邪笑道:“你有什么独到的本事能使本人满意?”
“别的本事没有,三十六招、二十四种,上下两张嘴同时发起进攻,吹拉弹唱样样在行,保你三分钟交货!”小姐一张嘴毫无遮拦。
程世龙故作大惊,挣脱小组紧紧挽着的手臂,怪声怪气叫道:“乖乖,你那么凶?如果和你睡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岂不是只能捡骨头渣了!算了,我惹不起你的两张嘴!”说着闪身往底楼的茶坊快步走去,边走边大叫道:“老板娘,老板娘!”
“鬼叫个球!喊你妈有啥事?”茶坊一间封闭式包房内,钻出一位三十多岁年纪,身高1.64米,臀肥乳大,黑红脸上均匀的抹着厚粉,两只耳朵上吊着黄澄澄大圆圈,脖子上戴着粗长俗气金链,一双手除了两个大指全都戴着金戒,上穿一件领口很低可见乳沟,很短能见肚脐的短袖花衫,下着一条仅至大腿,将前缝后臀包勒得轮廓尽现的黑色紧身弹力短丝裤,男人壮汉似的浓眉下一双勾魂眼似闭似睁,喷洒得过多的香水味令人皱眉,一看就是个偷人养汉不守妇道的女人,懒洋洋迎上前挤出一丝笑来:“龟儿子!回去睡不着?又想来换口味了?”
程世龙摇摇头:“你这里的小姐都他妈的些罢市货,上下两张嘴都大得吓人,没什么耍头!”
“那你要干啥?打麻将或诈金花?”
“更没什么意思!”朱生国摇摇头。
“那就去做保健,找个一流‘厢妹’给你来个‘全身舒’如何?”
“算了,我现在对对那些‘厢妹’一点都提不起兴趣。”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跑到这里来干啥?逗你妈开心?”老板娘有点不悦,转身要走。程世龙一把将她拉住说:“莫忙,我这会儿是专门来找你耍的。”
“找我耍?”老板娘一愣,敞开喉咙“咯咯”笑道:“好你个程世龙,吴一龙昨天才走,你今天就想来占他的床,不怕老娘的采阳术弄翻你?”
程世龙淡淡一笑:“能和‘东邑第一鸡妈’同床共枕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事呀,别说弄翻,就是叭在你肚皮上下课也值!”
老板娘浓眉倒竖佯装发怒:“放你妈一裤裆九弯十八拐的臭狗屁,有什么事快点讲,不要耽误老娘打牌!”
程世龙收敛起笑容正色道:“请开一个单间,叫小姐来两杯龙井,我确实有正经事找你。”
“嗬,瞧你这人模狗样的德行,还真有正事?”老板娘带程世龙往靠左最里边的封闭式包间走去,讥笑道:“就你这严重肾虚的萎哥,莫非还想打老娘的主意?”
程世龙说:“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这女人是谁?缘何说话如此放肆?她——北岭大酒店”总经理黎玉殊,被百姓称为“东邑第一妓院” “第一鸡妈”。
黎玉殊原是市郊九盘镇一农家女子。初中毕业后随姐姐、姐夫进城打天下。刚开始,为姐姐打工,白天在餐厅坐柜台,晚上在旅馆住宿处登记收钱。可谁也没料到,18岁那年,竟被一长期住旅馆的小产品推销员把肚子给搞大了。
推销员见事情不妙溜了,姐姐狠揍了她一顿后,搂着她伤心痛哭了一场。瞒着父母带她到医院做了人流,不但让她继续干以前的工作,还给她增加了工资。
可是姐姐的好心没得到好报。一次她到外地进货,原定一周回来,因事情较为顺利提前两天搭熟人的便车于深夜1点赶了回来。
为不至把过度劳累的丈夫惊醒,她蹑着脚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拉开小灯,却发现门边有一双崭新的女式皮鞋,立刻敏感的冲进卧室一把掀开被子。却气得几乎晕过去:宽大的**,丈夫和妹妹赤身**搂着睡得正香……
当晚,披头散发,身上脸上布满伤痕的黎玉殊,被姐姐赶出了旅社。她不敢回家,在街上流落了几天。同学的亲戚、曾一块跳过几次舞的汪兰看她可怜,把她带回家住了一段时间,托人在建筑工地给找了份临时工。
在工地上,黎玉殊认识了靠着胆子大敢贷款、敢欠债,皇帝买马的钱都敢挪用的石匠头吴一龙,俩人臭味相投很快纠缠在一起,过上了明铺暗盖的日子。立时由挑泥灰的小工变成穿金戴银、珠光宝气的包工头秘书。
两年后,当她肚子再次隆起时,吴一龙扔下二十万元现金休了乡下的黄脸婆,名正言顺成了她丈夫,她也从此过上了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日子。
吴一龙是个不爱吃、不喜穿,却极其贪色的狡诈之徒,走到哪里嫖到那里,在东邑境内和周边县区四处播种,闹出了许多荒唐之举。
黎玉殊十分清楚丈夫的所作所为,表面上对他不管不问,背地里却以牙还牙、洪门大开,和数不清的男人**,并包养了好几个“干”劲十足的年轻小白脸做“听用”。
在灯光昏暗的茶坊小间坐定,小姐端上两杯淡淡的绿茶退出后。程世龙“啪”一声,将厚厚一叠百元大钞扔在黎玉殊怀里说:“先把钱收起再说。”
黎玉殊拿起钱掂了掂丢到茶几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吐了一股浓烟:“真大方,你到底有啥事?该不是想叫老妈喂你吃奶吧?”
“你的奶留着喂小白脸吧,我只求帮个小忙。”
“帮什么忙?我他妈除了搓麻将,诈金花和帮你们这些**棍找小姐还能做啥?”
程世龙轻轻呷了一口茶:“小事一桩,你一定能办到,事成之后,我一定好好感谢,包你高兴。”
“小事?你他妈少在老娘面前玩什么鬼把戏,告诉你,钱这玩意儿人人都喜欢,但犯法的事老娘不会干!”放鞭炮似的吐出一长串话,黎玉殊起身按下门锁保险。缓缓走到程世龙面前,将一口烟雾吐到的脸上,肥臀一甩坐到他腿上双手搂住他脖子:“趁老娘这阵子有兴趣,你就把本事施展出让我领教领教再说。”
程世龙长叹一声,咬紧牙说:“既然你要开眼界,那就不客气了,你准备接招吧!”
几件少得可怜的衣物扔到了小沙发上,两个肉团扭着缠在一起,质地不十分结实的长沙发被压得发出“吱呀呀”的呻吟……
二楼卡拉OK厅,传出一位小姐听诉如泣、飘忽不定的歌:“我醉了,因为我寂寞,我寂寞,有谁来伴陪我……”
快10点半了,曾永红还不见踪影。魏翠感到有点心烦,正想发条短信催他快点回家。电话铃响了,拿起一听,却是通过汪兰认识后接触过一段时间,曾亲密得无话不说、挤在一张**说一晚都不赚累。一度情同姐妹、经常一起疯得连家都不想回,后因曾永红坚决反对而逐渐生疏了的黎玉殊。略带惊喜的说道:“嗬,万机日理的大酒店老板娘,你今天是坐在磨子上想转了吧,居然想起召见我这穷朋友?”
“好你这个大少奶奶,开口就说万鸡日我,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才怪!”黎玉殊尖叫的声音震得魏翠耳朵“嗡嗡”直响。
魏翠知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你怎么尽往歪处想?我是说你日理万机,工作很忙,并非说万鸡日你,老板娘你三句不离本行,成天就想那些事!”
“嗬!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个月没在一起聚,曾夫人的嘴功真令人不可小视,很快就会赶上你那号称铁嘴的尖脑壳男人了,不知道其他功夫有无长进!”
魏翠脸一红:“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快说,找我有什么事?”
“哟嗬!”黎玉殊装腔作势的嚷道:“果然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把曾副主任的官腔也学得差不多了,‘找我有什么事?’莫名其妙。没事就不能找你?哼!须知我们曾同床共枕、相拥而眠,在你那耸立的乳峰和冰洁细嫩的肌肤上,可是布满了我的指纹。真没良心,这么快就把我给丢到脑后,打起官腔来了!”
魏翠又好笑又好气的说:“我不过说一句,你就伶牙利齿放了一长串狗臭屁。真不愧是天天进洞房、夜夜伴新郎的总经理,一张臭嘴能抵过10副铁拳!算了,我可不想和你磨嘴皮子,本大人要睡觉了。”
“砰!”一声搁下电话,自言自语道:“肯定她马上又要挂过来!”话音未落,果然电话铃声大作,她故意等一阵才抓起话筒,装成一副怒气冲冲的语气大声吼道:“都快11点了你还不回家挺尸,被哪个挂着总经理牌子,实际上纯粹不折不扣的**娃**妖精缠住了?”
“喂!我是黎玉殊,你在骂哪个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娃**?”电话里传来黎玉殊狐疑的声音。
魏翠强忍住笑:“哦,又是你?我还以为曾永红在什么地方喝高了挪不动了,打电话让我去接他。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我要立刻给那见到酒坛子什么都忘了的家伙打电话。”
黎玉殊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家寂寞,想约你出来。刚才茶坊里来了个款爷,是个人样猪脑的二百五,喝得二麻麻的叫我找人搓麻将,我已找到一个,现在就差你了。赶快穿好衣服,我们联手杀他的羊儿!”
“打好大?”魏翠有点心动。
“一百块钱一炮,唉呀!你快点出来嘛,问那么多干啥!”黎玉殊有点急了。
魏翠抬头望望墙上的石英钟,有点迟疑:“都11点了,太晚了吧!”
“唉呀!我的曾夫人,你装啥子处哟?,当真是被管制起来了,连娱乐麻将都不敢打,整夜孤伶伶守在空房里望夫归?咋怎么变得这么胆小,难道怕曾永红揍你?”黎玉殊的声音提高了。
魏翠最怕人家说她胆小怕丈夫,有点不悦的说:“不是那么回事,任何人也休想管住我,主要是太晚了,家中没人不放心。”
“家里没人你独守孤灯干啥,把门锁好快来,我不相信你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黎玉殊在激她了。
魏翠沉呤了片刻,开口道:“那个二百五是哪里的人?”
“外地人,先人婆你赶快来吧,越拖时间越晚!”
“这么晚了,实在不大方便!“魏翠仍有点犹豫。
“那就这样,你马上穿好衣服到大门口等到,我开车来接你。”
“那………这样?好吧!”魏翠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到门口等你。”
黎玉殊关掉手机,拍了拍将头枕着她大腿仰躺在沙发上,全神贯注听她和魏翠对话的程世龙不无得意的说:“你想见的人给诳出来了。能不能搞定,就看你有没能耐了!”
推开程世龙,往身上套着**说:“我听说好几个‘市高干’很费了一番功夫,并许下把她调入事业或行政单位的承诺,想过把瘾……都被她扎扎实实挖苦了一顿,还回家告诉了老公。你这点份量,够秤吗?最好想清楚,谨防猫儿抓糍粑,脱不了爪爪!”
程世龙一跃而起,伸手抓住黎玉殊两只硕大的**嘻笑道:“有没有份量,你刚才不是尝试过了,早早就翻着白眼投降了!若不是我枪下留情,你她妈早昏死了!”
黎玉殊推开他的手正色道:“莫闹了,我马上去接魏翠。你叫人收拾一下把麻将摆好,记住千万不要露出破绽。至于我俩的事,改天再论输羸,有你趴着喊饶命的时候!”
魏翠穿一身白色小翻领蓝套裙,风姿绰约伫立于经贸委大门外站了一会儿,引来无数夜游神不怀好意的目光,耳边不时传来口哨或怪叫声。
她感到肉皮阵阵发麻,心中暗骂黎玉殊鬼婆娘死缠人,半夜三更还打什么麻将,有心转身回屋,又觉得已经答应了人家,现在回头实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