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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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鍾,曾永紅拖著沉重的雙腿回到了家。抽了好多支香煙,直到嘴唇發苦。他從櫃子裏找出一瓶“五糧液”吞了一大口在肚子裏,抓扯著濃密的頭發,在狼嗥般的笑聲中蹬倒了茶幾、摔碎了酒瓶,衝進廚房抓起一把鋒利的菜刀就要往外衝。

他要去找魏翠算帳,要狠揍她一頓,讓她嚐到苦頭後再用刀逼著她回到屋裏來。該上班上班,該休息就休息,兩口子好好生生過日子。不準她再和那些三教九流的賭徒們混在一起。

自上次在嶽父家和魏翠見過一麵,連她的影子也沒看到。一個多月了,他天天往嶽父家跑,但卻每次都非常失望。

兩位老人也說不出魏翠的去向,隻知道她每天都要深夜兩三點鍾才會回家,第二天一早又走了。問她在幹什麽?她隻說在打牌,再問,什麽都不願說了。

曾永紅好多次都想到物資公司去找她,可又怕惹火了她事情更麻煩。因為她從不準他到她單位,曾嚴正告誡道:“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準到公司來找我,否則對你不客氣!”他知道她是一個敢說敢做、逆反心特別強的人,不到萬不得已輕易不會激怒她,隻好強壓怒火每天不斷給她打電話發信息,叫她回家有急事相商。可令他大為光火的是,任他把手機打得不歇氣,她就是不接。

上午,他實在按捺不住,掛了電話到物資公司找魏翠。業務科汪蘭卻告訴他說,魏翠早在二十多天前就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

曾永紅一聽,腦袋立即大了:“天!這強婆娘居然腔不開、氣不出,悄悄就把工作給辭了!到底打的啥鬼主意?既沒上班,這麽一個多月,她又在幹啥?不行,這次絕不能輕饒她,得給點顏色瞧瞧!不然她會認為我當真好欺!”

他媽的,老子不就是有時因工作需要,到卡拉OK廳去應過景而已,她就抓住不放,難道沒有聽人家說:男人嘛,因為平時太累,所以才會去敲背;因為生活的壓力大經常發愁,所以才會去洗頭;有些男人在家裏被管理,總受老婆欺負,心裏感到極苦,所以有時會發泄的去參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