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 蓉都

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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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收到了一份請柬,誠邀她到龍泉的一家島上農家樂,參加廣告專題研討會。為了在今後的工作中能更加出色完成任務,依然去了。可她沒有想到,前來迎接她的,居然是穀雨。

在龍泉湖見到穀雨的刹那,依然想笑,可是想了想,強製住沒有笑出聲。

一套黑色的西裝,盔甲般套在他瘦弱的身體上,脖子上的黑領帶與上嘴唇精心保留的一小撮胡須相映成趣;略長的頭發竟然一改往日飄逸的風格,噴了過多的發膠,鋼絲般令人驚異地往後翻著。

他使勁挺起不太厚實的胸,頭微微昂著昂首挺胸出現在依然麵前。

這個占地不是很大的島嶼,座落於寬暢的湖泊中,任水臨風。一幢幢白色別墅錯落有致,恍若婉延起伏的島嶼,又像聖潔的童話世界,是有錢人休閑度假的好處所。

依然沒有想到參加所謂研討會,隻不過是穀雨的小戲法。

當兩天前她收到這份請柬時,心裏還曾疑惑過;自己到成都時間不長,從事廣告工作更是很短,怎麽可能會有人放著公司那麽多精英不邀請而獨獨請了她?

最終她還是來了,因為在成都,機遇和挑戰是並存的,放棄了挑戰也就放棄了機遇。可她萬沒想到這份署名“廣告人協會”的請柬,竟然出自衣食東家穀雨之手。

得知這別墅也是穀雨租下的,六千元一晚。依然搖晃著頭說:“穀老師你這是何苦?”穀雨說:“用心良苦”。二人不覺都說了一個“苦”字。在穀雨看來,追求女人就好比他作平麵設計,好的作品都是苦出來的。

穀雨租下的這套別墅有個浪漫的名字:玫瑰小屋。玫瑰小屋名副其實,門前有一個開滿玫瑰花的小花園。依然便問:“穀老師,我可以摘一朵玫瑰嗎?”穀雨慷慨地說:“你可以摘一筐”。

依然說:“一朵就夠了”。高興得伸手就摘,她忘了玫瑰是有刺的,在觸到了玫瑰的那一瞬,手指突然有了一絲疼痛,她情不自禁輕輕“哎喲”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