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孕进行曲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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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激**的婚礼进行曲中,他们深情对视,手臂交缠,在上百位宾客的注视下,喝下了象征百年好合的交杯酒。婚礼进行到这个时候,除了脚疼,所有的细节都跟林丽的想象一样,美好圆满。喝完交杯酒,林丽去更衣室换上大红色旗袍,补了个妆,再换了双旧平跟鞋,脚趾头立马舒服了。

伴娘见状,惊道:“你疯啦?结婚穿黑鞋!”

林丽嗤之以鼻:“切!迷信了不是?!再穿那双红高跟,今天我就直接残废了!”

万总和几个部下被安排的位子远离主席台,前面还有根大柱子挡住了视线,新人在台上的活动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无聊的婚礼前奏结束,服务员终于开始往来穿梭给各桌上凉菜了。跟老万一起来的几个同事都是做销售的,在酒桌上骁勇善战,个个都是喝酒的一把好手,为了对得起贡献出来的红包,大家都没亏待自己的嘴巴,菜下得很快,酒也已经喝了不少。

都吃得差不多了,新郎新娘才转到这桌敬酒。见新郎新娘过来,老万先发制人,“小闻啊,平时要你把小林带到办公室给大伙儿看看,你总是推三阻四,金屋藏娇。”没等闻天鸣回答,他又接着说,“现在生米做成熟饭,你们也是有证的人了,不能再藏着掖着了,今天可得让小林陪我们好好喝一个!”

林丽不愿多喝酒,特意安排伴娘拿了酒瓶跟着,酒瓶里的白酒预先换成了矿泉水,随喝随斟。可这伙儿人都是“酒精考验”的,一眼就看出了酒瓶里的猫腻,坚决要亲自给林丽斟满。她一看躲不过,干脆爽快地说:“万总,这杯我敬您!以后我们家天鸣还要多请您关照,干杯!”

林丽一仰头,将手里的白酒一饮而尽,热辣辣的白酒穿过喉咙,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她今天一起床就忙着化妆做头发穿婚纱,没来得及吃早饭,然后一路马不停蹄地忙,敬酒前才夹了两筷子凉菜,这杯酒一下肚,顿时感觉胃像着火了一样,热辣辣地烧起来。

老万大声说:“好!新娘子的这杯酒,我是一定要干的!”

他也一仰脖,把酒倒进了肚子。

林丽转身让伴娘倒酒,却被老万一手挡开,又亲自给她斟了一杯真酒。林丽只得举起酒杯,向闻天鸣的同事们说:“感谢大家百忙中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和天鸣一起敬大家这杯。”

喝完酒刚要走,老万拉住闻天鸣说:“小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他已经舌头打结了,“你敬了大伙儿,可是伙儿还没敬你呢。你要走了,不是给咱们留下终生遗憾嘛,以后,你还可以没完没了地念叨:我结婚,这帮弟兄们连杯酒都不敬我。”

闻天鸣笑道:“咱们是什么关系啊,那是比铁还瓷!兄弟间不用这么客套。小林是真的不能喝酒,下次有机会我单独和大家喝。”

老万不松手,道:“不行,你喝是你喝,不能代表小林,那、那不是一个意思。”

林丽喝的那两杯真酒,已经穿过胃壁,进了血管,她原本画得粉红的脸变成了绯红,连耳朵边沿都像刷了层胭脂。

“万总,看您说的!老公不能代表我,谁能代表我啊?!您多吃点菜!”林丽一面娇声说,一面挽起闻天鸣的胳膊就往外走。

闻天鸣在林丽和老万中间,被人一边拉着一只手,像根抻紧了的拔河绳,动弹不得。老万使了个眼色,销售部的几个同事南征北战,在酒桌上配合得天衣无缝,哪用得了明说,纷纷举起酒杯,要敬新人。闻天鸣只好挺身而出,和同事挨个喝了一遍,又替林丽喝了她的那份。

林丽站在一边,见他被同事们灌得不住抚胸,想起就在上星期,他陪客户喝了个通宵,回来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心里不由自主涌起对这个男人的心疼,心疼又不由自主转换为愤愤不平,她心想:就是为你姓万的卖命才搞成这样,那次陪客户如果是不得已,现在你还搞自己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眼看着这桌要喝第二轮了,林丽抓下老万刚举起的杯子,勉强挤出个微笑,说:“万总,您的好酒量领教了,我们甘拜下风。您抽根烟,休息一下。”

老万伸手摸摸大胡子,眼珠一转,说:“那好,小闻你先放下酒杯,我们抽颗烟。”

他从桌上的喜烟盒里抓了根烟叼在嘴上,像是又长又浓的大胡子中间直接长出根小白棍,显得十分滑稽。林丽拿起饭店提供的一次性打火机,打着火凑过去,老万嘴巴开启条小缝,“噗”一声,把火吹灭了。

周围的人哄笑起来,纷纷饶有兴味地看着传统结婚仪式上最好玩的点烟游戏。

林丽好脾气地笑笑,再次把打火机移近,打火,火苗再次被老万吹灭。打火,再吹灭;再打火,再吹灭;再打火,再吹灭……如此反复折腾了十来次。

多次点烟不着,周围的人都看得有点烦了,笑声也不如刚才响亮,有些勉强的意思在里面。老万对此却毫无察觉,仍然乐此不疲。

被老万反复戏弄,林丽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始终温柔地微笑着,一次又一次点烟。当初她坚持举办这个价格不菲的盛大婚礼,是想洗刷多年剩女的霉气,向当初嘲笑她的人炫耀一下,让他们看看我“林丽不但能嫁出去,还能找个又帅又有钱的老公”。但是,在自己的婚礼上被人以庸俗而低水平的方式戏弄,绝对不在她的计划中。

林丽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道:“万总,这打火机不好,老点不着您的烟。您别急,我去换个防风打火机来。”

等她扭着腰肢换了打火机回来,一看到老万的模样就傻眼了。该公挺着啤酒肚,正高高站在椅子上,双手叉腰,鼻孔朝天地仰着头,黑胡子边白剌剌地歪了根烟。老万得意地说:“够不着?没关系,让小闻抱你起来啊。不过咱们话得说到前头,如果你这新的打火机还点不着,那就得让小闻再喝一圈儿!”

林丽求助地看着闻天鸣,他却无奈地把手一摊。他不想再喝酒,对老万没完没了地戏弄也感到厌烦,但是老万是他的顶头上司,掌握了他的每一份收入,甚至掌握着他职业生涯的生死,他没法翻脸,连让老万停止闹腾的话也说不出口。

看着得意地故意为难自己的老万和闻天鸣强颜欢笑无力反抗的神情,林丽脸上的笑容冷了下来。

随即,她笑得更灿烂了。

她朝新郎飞个媚眼,说:“老公,万总要你抱抱我,你可不能浪费这个大好的机会哦。”

老万如此捉弄林丽,闻天鸣知道她必然心里不喜,这实在是有格调的浪漫婚礼上的不谐之音。他正害怕她忍受不了扔下打火机掉头而去呢,而今听到她柔媚的声音,大大松了口气。真的是老天开眼啊,给了个这么温柔又识大体的媳妇。

新郎抱举新娘的亲密举动自然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目光,连邻桌的人也纷纷离座围了过来。林丽丰满的身体被闻天鸣抱了起来,她举起白皙的手臂,移向老万嘴里叼着的烟头。火红旗袍包裹的身体挡住了闻天鸣的视线,他看不到林丽手上的动作,只能闻着她的幽香,看着她圆润的下巴、挺立的小鼻头及大大的母鹿般清亮的眼睛;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双又圆又大充满灵性的眼睛满是慌乱,偶遇之后很长时间,这双明亮温柔的眸子都曾反复在他梦中出现。

然而,就在此时此刻,眸子中溢满的温柔刹那间被抽离。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她的瞳孔突然收缩,放射出凌厉的寒光。而寒光的目标,正是老万嘴里叼着的香烟。

还来不及探究背后的原因,他就听到了老万的惨叫。那声音高亢沙哑,像是猫被踩住尾巴的炸叫,几乎在同时,周围看客们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林丽在他臂弯中扭动丰腴身体,快速从环抱中滑到地面。没了遮挡,闻天鸣看见了火焰,它吐着鲜红的舌头,从老万胡子上蹿出。老万张开的嘴巴,突然绽开出了一朵无比鲜艳热辣的红花。

紧接着他看到,他的新婚妻子紧靠桌边,涂着红指甲的手飞快地伸向桌面,那只手在白酒杯前戛然停住,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艰难地调转方向,伸向盛着白开水的酒瓶。然后那只白皙的手迅速抓起瓶子,把瓶里的水兜头泼向老万。

“哧……”

伴随着一股白烟和浓郁的焦煳味,火焰熄灭了。老万引以为傲、神气活现的大胡子只剩下歪歪斜斜的三分之一,左边眉毛也损失了一大半。

如果林丽的手在白酒杯前没有拐弯,那会是什么后果?

看着老万焦黄的胡子和熏黑的胖脸,闻天鸣不禁打了个寒战。

老万胡子着火的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婚礼愉快的进程。酒足饭饱之后,新人和众亲戚朋友们一起来到位于市中心的新房。在踩破气球响亮的“啪啪啪”声中,新郎把新娘抱进了家门。

新房装修成温馨的欧式田园风,鲜花图案散布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白色家具上有手绘的彩色小花,半透明的纱帘上星星点点撒着黄色的**,布艺沙发上是深红的玫瑰,就连大理石餐桌上的调味瓶都印着莲花。

两家父母都盼子心切,坚持要婚庆公司安排了“滚床”环节。“滚床”的习俗起源于东北,据说结婚安排了滚床的新婚夫妇,不出一年都能生下大胖小子。

“新娘新郎到,滚床准备开始!”司仪朗声宣布。

滚床主角是闻天鸣表哥的儿子——两岁的小末末,他睁着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咧着小嘴,对着**散落的花生和糖果嘎嘎傻笑。他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听到开始滚床的命令,两只小手抓住床单,奋力往上爬,无奈人矮腿短力气小,上半身虽然吊挂在床沿,两条肥胖的小腿用劲乱蹬,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哎呀,太可爱了!”

见到这粉嫩的小人儿,林丽蹲下来一把抱住他,在他鼓鼓的小脸蛋上使劲亲了一口。小家伙的皮肤滑嫩得像桑蚕丝,细腻如果冻,还散发着小娃儿特有的奶味,抱住他,就像抱住一床柔软的小棉被,她的心都快被萌化了。

突然被不认识的人抱住不放,小家伙不干了,伸出短小的胳膊推了林丽两下,也没能钻出她的双臂。他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妈妈,而他妈妈只是眯眯笑,完全没有上来解救的意思,末末小嘴一扁,眼睛使劲眨巴了几下,就快哭了。

待众人拥进卧室站定,司仪大喊道:“滚床开始!小孩上床。”

末末妈这才从新娘怀里接过泫然欲泣的小人儿,要把他放到**。好容易脱离林丽魔掌的小家伙用力抓住妈妈衣领,猴儿一样吊在她身上,死活不肯放手。他妈只好硬生生地拉开他的手,把小家伙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放到**。

司仪煞有介事地清清嗓子,用高亢的声音喊起了滚床词:

“滚床,滚床,地久天长!”

众人兴致勃勃地起哄道:“地久天长!”

“滚床,滚床,儿孙浩**!”

众人欢快地重复:“儿孙浩**!”

“好儿生六个,好女生三双!”

众人热烈地重复:“好女生三双!”

不知道谁别出心裁喊了句:“家产都罚光!”

大伙儿都哈哈大笑,末末在众人的欢笑声中,忙着在**爬来爬去捡东西,小手抓几颗糖,又手脚并用爬向花生,抓住几颗花生,又把糖丢在了一边。

司仪接着喊号,大家拍手重复,欢快的笑意洋溢在每个人脸上。末末似乎知道自己是主角,更是乐不可支,他“嘎嘎”地笑着,一手糖一手花生,四脚朝天,在**打起滚来。

“滚床滚到中,儿孙个个是富翁!”

大家重复:“是富翁!”

“滚床滚到东,后代个个立大功!”

大家喊:“立大功!”

“滚床滚到南,儿孙个个做高官!”

大家高喊:“做高官!”

“滚床滚到西,后代称王又称帝!”

大家热烈高喊:“又称帝!”

“滚床滚到北,儿孙个个树丰碑!”

大家拍手热烈高喊:“树丰碑!”

众人的兴高采烈的喊声中,新郎闻天鸣搂着新娘的香肩,看着**撒欢乱爬打滚的小人儿,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婚礼后的第二天,闻天鸣再次醒来已经是满屋大亮,日上三竿了。新娘美丽的脸贴在他胸口,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正自酣睡。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看着小碎花的窗帘、身边躺着的丰腴女人、整洁温馨的屋子和柜子上堆着的红包,闻天鸣突然发现,这才是家。他的肚子叽叽咕咕地唱起来。林丽被肚子叫唤声吵醒,闻天鸣感觉到长睫毛轻轻刷过胸口上的皮肤,像是羽毛轻轻挠在心底,微微发痒。

“老公,几点啦?”

闻天鸣抓起手机看一眼,说:“哟,都十一点了。糟了,说好九点前上传婚礼照片的,那帮家伙怕是在论坛上吵翻天了,我赶紧发图去!”

林丽胳膊腿儿齐上缠住他,懒懒地说:“再陪我躺会儿嘛。”

闻天鸣摸摸她脸哄道:“乖,你躺着,我先起来。”

他把她丰腴的胳膊在被窝里放好,爬下床,去书房打开了电脑。

林丽赖在**,不愿离开温暖的被窝。经过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的激战,她全身酸软,骨头要散架一般。更加瘫软的是精神——结婚证领了,婚礼办完了,新居也入住了,紧绷得要断掉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一下了,压着性子装淑女真是要多累有多累!

果不其然,宠物论坛早都闹翻天了,不停有人发帖问版主怎么还没来。

下面是一大堆的胡乱猜测和插科打诨。

“有可能嫂子患上了结婚恐惧症,版主惨遭抛弃。”

“版主婚礼上千杯大醉,此刻还躺在无名臭水沟里呢。”

“版主和伴娘私奔了!”

最不靠谱的猜测是:“版主婚礼上偶遇帅哥,被掰弯了!”

更多的人对闻天鸣的迟到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你们这帮家伙太不人道了,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宝贵的时间,能跟你们这帮无聊的屌丝一起过吗!”

有人接着往下推理:“是不是昨天运动太激烈,精力不济,身体不适,起不了床?”

后面有人跟评:“男人,肾好,生活好。”

“版主,要不要兄弟帮忙啊?大家自己人,千万不要客气啊。”

看着从早上五点就开始,直热闹了一上午的论坛,闻天鸣哭笑不得。

宠物论坛是他和林丽最喜欢去的论坛,那里的人不管男女老幼对小动物都充满了爱心。

他用键盘敲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回来了!”

见闻天鸣现身,恭喜的、开玩笑的都拥上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甚是热闹。闻天鸣跟众人闲扯了一阵,发了几幅婚礼照片,才堵住了大家的胡言乱语。

林丽在**躺得百无聊赖,肚子也饿得不行,便喊道:“老公,帮我把厨房里剩的喜糖和花生拿过来好不好,我全身好酸啊。”

闻天鸣得令,盛了一大盘软糖、巧克力和花生,送到林丽床头。

“谢谢!”她娇声说,伸手挡住了伸向自己胸部的大手,“老公,帮我把书桌上的那本小说也拿过来吧。”

闻天鸣闻言,颠儿颠儿地跑回书房,把小说送到**。听见QQ上、论坛上的留言提醒声“叮咚”直响,他隔着被子在林丽胸前的两团突起上胡**了两把,回书房给大家回留言去了。

上网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待闻天鸣下线时时针都指向一点了。“坏了,坏了!”他想,“把老婆都给忘了。”他冲进卧室,发现新娘云鬃散乱,半靠在**,正捧着小说看得津津有味,没有一点要起床的意思。床头柜和木地板上,胡乱散落着花生壳和五颜六色的糖纸。

如果说结婚前他看到的是精装版的林丽,高雅,优美,充满书卷气,还特别勤快,今天终于见识到了平装版的庐山真面目。他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呆呆地看着躺在食物残渣和果皮中的新娘,说:“老婆,你怎么还没有起来啊?”

林丽的回答很精辟:“今天又不上班,起来也是坐着,还不如就直接在**坐着。”

“可是我们没吃早饭,中饭也没吃啊。要不,我们自己做吧?”看到她这个样子,他没指望她跟婚前一样搞出一桌子菜来,“一人做一个菜就够了。”

林丽早被一堆花生糖果撑满了肚子,想到还得吃就难受,自是百般推脱:“家里连油盐酱醋都没有,也没有米面、蔬菜,冰箱里肉也没有、蛋也没有,拿什么做啊?”

厨房里堆着她花几千块钱买的德国进口小套锅,还有整套128件景泰蓝刀叉勺,精致的水晶葡萄酒杯,原来这些家伙什都是拿来看的,厨房必备的最简单的油盐酱醋,一样都没有。

闻天鸣无奈地说:“那我们去外面吃吧,顺便买点食材回来。”

已经成功捕获优质男人的林丽,像只被放了气的皮球,完全放松下来,以前对闻天鸣言必动、动必有效的殷勤消失了一大半,她终于放下手中厚砖头小说,说:“等我三十分钟。”

家里零食全部被她消灭了,闻天鸣一点也没捞着,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恨不把饭桌上蜡做的假苹果也啃上两口,哪等得了那么久,他催促道:“穿个衣服洗个脸梳个头就可以了,要那么久吗?我们就到楼底下吃,不走远。”

“二十分钟!不能再少了!”

女人真是麻烦。

“好吧。”他勉强答应,扫描了几眼床头柜上的果皮纸屑,想找个把漏网之鱼暂时填下肚子,但是什么都没找到,所有零食都被林丽消灭得干干净净。他咬咬牙回到书房,无聊地跟网友继续插科打诨一番,应群众的要求,又挑了几张照片发上去。转眼间半小时过去了,闻天鸣关上电脑,直接走到大门边,坐在乳白色的皮质换鞋凳上,边穿鞋边问:“老婆,你好了没有?今天是吃麻辣香锅,还是喝粥啊?”

没有任何反应,家里静悄悄的。闻天鸣走到卧室,看见他“勤快优雅”的新娘,仍然歪坐在**,身上还是穿着皱巴巴的黑色蕾丝睡衣,手中仍然捧着那本砖头小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林丽!”他有点生气了。

她抬起头来,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茫然而无辜地看着他。

没让她做早饭,没要求她做中饭,零食全让她吃了,现在不过是想一起到楼下餐馆吃个饭,她都不理!

闻天鸣气往上涌,口气很冲地说:“你还吃饭吗?!不去你就直说嘛,我等这么半天了,你还躺**。不去拉倒!我走了。”

从《哈利·波特》绚丽的魔法世界里出来,林丽莫名其妙地看着闻天鸣,他怎么大发脾气了?搞不懂他到底气什么。她茫然地看着闻天鸣转身出了卧室,听到他气呼呼地走到大门边,打开门走出去,又“咣”的一声狠狠地关上了门。

有什么关系呢?今天本来就应该是放松休息的一天啊!见他就这么气鼓鼓地跑掉,林丽也气不打一处来,对着人去屋空的客厅大叫:“你等等我嘛,怎么一个人出去吃独食啊?!昨天还发誓要陪我一辈子的!说话不算数,没良心!”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的声音在回**。她越想越生气,抓起**的枕头扔向客厅,枕头撞在客厅电视柜上,又软绵绵地掉落在地上。客厅里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她冲出卧室,看见闻天鸣紧贴在大门拐角处,脸憋得通红,嘴角抽筋,看到她冲出来,爆发出一阵大笑。

林丽抓起枕头没头没脑地朝他打去,闻天鸣一边抵御,一边笑道:“赶紧换衣服吃饭去吧,一会儿还得回来收拾去石头镇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