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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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一直流血,擦完了還流。弄得我眼睛睜不開。

我在大街上走,見人就問你知道哪裏有酒館、妓院和賭場嗎?”

沒人理我。

我看見一個大娘和一個姑娘走過來,我站在她們麵前問你們知道哪裏有酒館、妓院和賭場嗎?”

那個姑娘叫了一聲,大娘抬起手來要打我,但沒有打。她們扭頭走了。

太陽下山了,我的腦袋不再流血,血在我的臉上幹了。我一皺眉一咧嘴,腦袋和臉都疼。我不敢皺眉也不敢咧嘴。

天黑下來的時候,有一個人對我說孩子,酒館、妓院和賭場門口都掛著寫著字的招牌,你看不見嗎?”

我說我不認識字。”

他說你記住了,門口掛著長白布,上麵寫著‘太白遺風’的,你不認識,就數一數,有四個字的,那就是酒館。門口掛著紅燈籠的,那就是妓院,掛的燈籠越多,妓院就越大。門口掛著方塊白布,上麵一個‘賭’字,那就是賭場了。”

我聽了他的話,找到了好多家酒館、妓院和賭場。

我要進去,門口的人不讓我進去。我站在門口,大聲衝著裏麵喊我找獨臂阿鐵。”

酒館、妓院和賭場裏人很多,聲音很吵。我的聲音他們聽不見。門口站著的人不讓我喊,他們說,我要再喊,就讓我臉上的血更多一些。

我隻好遠遠地站在門口,看見有人進出,我就過去問你認識獨臂阿鐵嗎?”

不知走過幾條街,問過多少人。除了罵我的,沒有一個人理我。

那一天,天很黑,黑得像我爺爺的棺材。我在街上轉來轉去,突然看到一個大門樓。門樓上掛著好多紅燈籠,蠟燭在燈籠裏麵,光在燈籠外麵,紅彤彤的真好看。我站在燈籠下麵,伸出指頭點著數燈籠。有個人大聲喊小叫花子,你做什麽?”嚇了我一跳,忘記數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