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最開心的,就是站在台下聽初九彈琴唱歌。每當台下的客人瘋狂行賞,得到初九一個笑容就心滿意足的時候,我會站在一角,高興地想,你們都是瞎忙,那是我的女人。
那些客人我都不在意,讓我在意的是萬玉城。同是男人,我當然能看出萬玉城對初九的心思。讓我不高興的是,每當我和初九悄悄談起此事,她總是說不可能,還有花梨姐呢。”
我說,難道你看不見萬玉城盯著你的眼神嗎?她就說,我隻看你,哪裏還有眼神看他。
我和初九隻能偶爾去有鳳來儀客棧幽會。這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候。隻有在這個時候,我什麽都不用想,可片刻過去,所有的事又湧上心頭。
初九問我你怎麽了?”
我說你說我怎麽了?我怎麽了你不知道嗎?”
初九說慢慢來,別著急。”
我說我能不急嗎?”
初九說我比你還著急你知道嗎?可我們隻能一步步來。”
我說你著急什麽?你有什麽好著急的。要報仇的又不是你。”
我們經常這樣不歡而散,每次我都後悔,初九從來不說什麽,盡管下次我仍然如此。
我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比如,初九為什麽跟我好?圍在她身邊有銀子有勢力有才有貌的比比皆是,她一句話,最高的房子最好的馬車都在等著她。雖然大羅嚴令,除了大王,一夫一妻,但事實上,稍有權勢或者略有財力,都是家有嬌妻,外麵養妾蓄妓。不說別的,自打我來花滿樓,就至少有十數個姑娘被富商出銀兩贖身,置好房屋,雇好仆傭,養在外麵。很多大財主養的不止一個。出台的姑娘們尚且如此,初九清白演出姑娘,更是求者如雲。
那些富商巨賈不消說,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個讀書人。長相俊秀,舉止斯文,每天一到時候,就幹幹淨淨地來到花滿樓,沒銀子坐在前麵,就遠遠地站在後麵,隻等著初九出場。來得多了,老媽子們就愛調笑他兩句說,小相公還不趕快找個姑娘高興高興?他臉都紅了。他對所有姑娘都沒興趣,隻看初九。每天,他都用上好的宣紙,寫一首詩,送到後台,隻說一句給初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