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东这个名字,一看就有一种边疆异域的感觉。从前这个小小的山村,经过漫长岁月的变迁,尤其是近年来的建设发展又好又快,如今已经变成了中国漫长国境线上,令人非常瞩目显要的——中国最具战略地位的边疆名城。2012年获得“中国十大边疆重镇”的殊荣。
星期六用过早餐之后,我心急迫看看20多年前,储存在心中的亚东,如今变成啥模样了。于是,走出宾馆,首先走向我曾经生活过的军营。
我来到公路边,这里的面貌已经早已变了模样。原来我们在亚东河边种植蔬菜的地,已经被一座座新修的楼房侵占了。再往前走,便是我以前的军营。如今仍然是高高的围墙,围绕着营房。走到营门口,我禁不住把头伸直,向围墙里投放目光,寻找我以前住宿的地方。
“不准看!”站在营门的哨兵,发现我的情况,立即用手势阻止。
“我不是坏人,我曾经也在这里当兵,我就想看看曾经生活战斗过的军营。”我自言自语地说。
“在这里当过兵?谁认识你?”哨兵坚持原则,尽职尽责,我只好扫兴而去。
我心明白,这里是边防,军事要地,岂能随意进入。
从军营门前的公路继续往前走。公里的左边仍然是军营,以前全是平房,照样是围墙围着。如今里面已经修起了几栋楼房,高高地耸立在军营里。
公路的右边,原来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杂草丛生,常常看见牛羊在地里游放。如今是一栋栋楼房林立,坐落其中,竞相媲美。
周末的早晨,行人稀少,可停放在街道两旁的车子很多,放眼一看,家家户户门前都停放着小车,而且大多是高级的越野车、吉普车。展示着这里人们的富足。
以前,亚东的汽车很少,就是有也多是军车。当然,当地老百姓拖拉机、摩托车也风尘仆仆地开在公路上,还有走在公路上慢腾腾的牦牛拉车……
终于走进了下司马镇,仿佛就像与从前的恋人邂逅一般的心情,可我却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往事已经久远,印象已经消逝。如今的下司马镇,已经成为一座具有现代气息的城市。
我在一路上寻找以前的记忆。那时下司马镇多是“人”字形的铁皮屋顶,据说是19世纪30年代,英国人建造的。
英国人当时以极为低廉的价格,向锡金租得大吉岭,作为东印度公司的“避暑地”,以此为跳板觊觎西藏。英国对大吉岭的一大“贡献”,是他们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设计建筑一种铁皮房子,以木材阁楼为主体。底层为客厅、杂物房和厨房,二楼为卧室,通向二楼设有走廊和楼梯,方便晾晒衣物。
以前“人”字形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门窗、栏杆和屋檐等处都有手工雕刻,绘制的西藏风俗图案,色彩缤纷艳丽,让人目不暇接。“人”字形屋顶盖是用铁皮盖的。这种房子防水、防潮,保暖、通风,因而很快在当地流行起来。
1904年,英国强迫清政府将亚东辟为通商口岸后,商务代办、邮局、驿站的设计都是铁皮房。加之各国商人在这里互通有无,各种文化在这里激**沉淀。于是,当地民众纷纷效仿,在下司马镇老街一带建起为数甚众的铁皮房,并融入了西藏元素,形成了既富有大吉岭特色,又有自身特点的建筑,这就是下司马镇的雏形。
自然风景与人文景观相映成趣,野生动物时不时在民居院落出没,成为孩童们追逐嬉戏的对象。这个小镇上的自然与人文产生共鸣、融为一体。
这里的时差比内地相差约两小时,他们上午10点才上班。街上的商家还没有开门,行人稀疏,偶尔看见一个身着藏装的女子,让我心跳加速,心情激动,想上前打个招呼,那美丽的身影,却从我身边匆匆而过。
用视觉寻觅下司马镇的容颜,用感觉搜索从前的记忆,用听觉聆听过往的回声,用触觉感知现代的气息……
手机铃声打断了我沉浸在下司马镇中的“四觉”。亚东县人大副主任王军先生打来电话称:“罗老师,我为你联系好了采访下司马镇党委书记卫东。”
“谢谢王主任,周末也打搅你啦。”这是之前我向他提出来的,尽快安排采访熟悉下司马镇的人物。
王主任对我说:“卫东是一个土生土长的亚东人,他是亚东发展建设的亲历者和见证人,对于亚东的过往情况了如指掌。”
我与王主任约定之后,暂时对下司马镇的感觉收心,返回宾馆做好采访准备。
在县级机关食堂吃过中午饭,王军就把我带到下司马镇的一栋藏式楼房,这就是下司马镇办公室,地处镇老街的中心位置。
出来接待我们的是镇长高佳佳。他是一位年轻镇长,长得十分帅气,身高约1.8米,热情地把我们邀请进了镇办公室。高镇长立即向我们解释说:“卫东书记下村处理事情去了,我们已经通知他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于是,我就同高佳佳镇长聊开了话题。他是2008年从黑龙江工程学院毕业。毕业后在河南省永城县工作一年。
高镇长爸爸妈妈以前是西藏的,他属于“藏二代”。2010年考上亚东县公务员,在下司马镇珠居村当一名村官,2013年任村党支部第一书记,两年后提拔为镇人武装部部长,2016年5月换届时,被选举为下司马镇镇长。
正当我们谈兴正浓时,卫东书记才急匆匆地赶回了镇办公室。我悄悄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跑到了14点零7分。
这时,在镇办的工作人员已经用过了午餐。卫东书记一进办公室,工作人员就把午饭摆上餐桌,请他去吃午饭。他回答不忙,先与县里领导(当然是指王主任)坐坐再说。
王主任立即对卫东说:“我们知道卫东书记忙,星期六也顾不上休息,可再忙也要吃饭啊,你先把饭吃了,我们再聊。”于是,卫东才去吃饭,很快就用完了午餐。
他一坐下就说:“王主任、罗作家,对不起,让领导久等了。我上午就接到通知,知道你们要来,但的确上午走不开,下司马镇居委会正好修建亚东鲑鱼养殖场,两天后就要开始进场施工,村民提出了有些问题,需要立即协调解决。因此,我一早就赶到那里同群众协调商量,提出解决问题的具体办法。同居委会和群众协调好后,这才赶回来的。”卫东是一个藏族同志,没有想到他的汉语讲得很好。
“卫东书记,不必客气,周末都打搅你休息,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简单的寒暄之后,笔者便赞扬卫东书记的汉语讲得好。
“其实,我们亚东人,很多都会讲汉语,我们这里一直开放包容,汉族同志多。当然,我学汉语,主要是得益于上初中时,我到北京西藏中学读的书。”卫东说。
原来如此。庆幸今天的采访,就不需要“翻译”了。笔者同卫东聊开了话题,得知他是20世纪70年代中期,出生在下亚东乡,父亲是县运输队干部,有三兄弟,两个哥哥都是大学生,在外地工作。他是家中的老三,一直跟在父母身边。
卫东是在下亚东乡读的小学。上小学期间,他说最深刻的记忆就是1984年,他被推选为全国少代会代表,第一次到首都北京,参加全国少代会,当选为“大会主席团成员”,并作为西藏唯一的代表,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受到邓颖超奶奶的亲切接见。邓奶奶亲切温暖地握着他的手说:
“你们是祖国的未来,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今天,你作为西藏青少年的代表,出席全国少代会,应该感到无比的光荣与自豪,更应该发愤图强,学好本领,为建设繁荣富强的西藏贡献智慧,为建设祖国边疆添砖加瓦。”
卫东从美好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说:“邓奶奶语重心长的话语,一直鼓舞着我一路前行。”
愉快地聊过了往事,王主任就把话题引入正题:“卫东书记,请你带着罗作家,到下司马镇参观,介绍情况。”于是,我们就起身走出镇办公室,在王主任、卫东书记、高佳佳镇长的领路下,开始“视觉、听觉、感觉、触觉”亚东。
我们首先走在下司马镇前街,一路走一路看,边听卫东介绍情况。他说下司马镇坐落在深山峡谷里,四周都是翠绿山林,依山傍水,海拔低,不缺氧。每天都是蓝天白云,阳光灿烂,空气质量好。我们这里的人们,很讲生活质量,幸福指数很高。尤其是近几年来,城镇化建设得到了飞速的发展,镇上的房屋几乎都是新修建的,而且家家房屋大,户户面积宽,装修精致,家具高档。
听着卫东的热情介绍,我们慢步走在用大理石铺成的干净整洁的下司马镇街面上。街道两旁几乎是新修建的现代钢筋混凝土结构建筑。街道大方,楼房气派,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但又点缀藏式建筑的风格,处处飘**着西藏情愫的风情风貌。
街道两旁的楼房顶上,都插着五星红旗。楼面都是统一装饰藏族风格,一层也像内地城镇一样,是用来开门面经商的,二楼以上才是用于居住的房屋。
这座边塞风情老镇,已经彻底打破了我从前的印象。街道两边的楼房,高矮不一,错落有致。说实在话,见过太多的繁华城市,看到这里街道的情形,并不能引起我足够兴奋的情绪,倒是那些花花绿绿的房屋门檐上面的装饰,吸引了我的眼球,特别亮眼,目光惊喜地投放出去——
当地民居用西藏闻名的红松木,装饰成五颜六色的藏式风情的门楣和屋檐,图案鲜艳华贵,透出缤纷色彩。然而,仔细一瞧,那些屋檐、门窗、栏杆的雕刻或绘制的图案,神态近似而又家家有别:鲜红色、藏青色、浅绿色、天蓝色……色彩各异,配搭协调,缤纷祥和,神采飞扬,让人目不暇接。
从那些宽敞的凉亭、阳台和门窗边,总能看见摆上几盆花卉,沐浴着阳光盛开。花儿绽放出可爱的笑脸,随风摇曳,像是欢迎我这位远方的客人。
再往前走,看见的是几家客栈挂着的招牌。在招牌的旁边,迎风飘扬的红星红旗,向着过往的客人问候,好似“我家大门常打开,欢迎宾客来入住。”
我们沿街往下走,商铺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一个连着一个。这里一家开的卖综合商品的超市,隔壁是一家四川饭馆;那里开的是专销印度商品的商店,这边又是一个名叫马建荣的老板开设的一家专卖亚东林下资源土特产的大商店……
亚东县城并不宽大,但却不失边陲小城的繁华。漫步街头,不时听到商家播放的时尚轻音乐和打击乐。
走进一家精致的商店,印度的品牌钟表、香水、饼干、羊毛披肩等,尼泊尔的木雕、果盘、花瓶、铜器、首饰等手工艺商品,比比皆是,琳琅满目。
卫东带着我们在下司马镇的前街领略了一番,继而转向后街,继续观赏这座地域特色浓郁的边陲城镇。
下司马镇前街呈现一派繁荣热闹景象,而后街就显得冷清一些。后街的建筑同前街相似,底楼都是店铺,很多商家都还没有开门,商业气息不浓,街道上行人稀少。
西藏的三月,还是处于冷寂的时节。虽然,午后高原的太阳火红,给这方天地洒下温暖的阳光。但街上行人不多,街市显得冷清。见状,向卫东书记提问:“为啥后街这般寂寞?”
“这几年,当地的居民修了很多房子,家里往往都用不完,大部分房子都是租给了外地人,他们用来经商和居住。亚东边贸市场,每年五月一日起才开关,到了那个时候,来往的商客,远道而来的旅客就多了,下司马镇也就热闹起来了。”
在为亚东县今天的建设发展、繁荣景象感慨的同时,对于建设与发展,保护与利用感觉有点遗憾,一种怀旧的情结油然而生,再也很难看到过去那种带有喜马拉雅山南麓的特色文化气息的建筑,再难以寻觅那些具有异国情调的房屋,仿佛失落一种珍藏的情怀。
“那些历史印迹的建筑,老街的老房子是越来越少,现今很难看到了。”卫东书记见我流露出遗憾的情绪,他就主动向我解释说,“谈起过往,我也感到遗憾。其实,这几年县委县政府,一直在致力于老街的建设与保护。但由于前些年,后街曾发生过一次火灾,因一户人家着火,火势蔓延到其余7户,若不是因为其中一户人家是钢筋混凝土建筑,那一次火灾可能会把整条后街毁之一炬。”
卫东感伤地说:“还有,就是遭遇了9.18地震,大多数老房子都成了危房。后来,政府才进行了统一规划设计,资助老百姓重新修建房子。于是,才逐渐形成今天下司马镇新的模样。”
“说起下司马镇的老街历程,那就是一部亚东县城建设的发展史,一部亚东商贸繁荣的新篇章。”卫东书记是这座边城建设发展的亲历者、见证者。他作为土生土长的下司马人,自小就听着下司马镇的故事长大。他说:
“以前是没有下司马镇的。后来随着商贸的发展,这里成为马帮、驼帮的休息地,下司马镇才开始有人居住……”
今天,漫步老街,有一种历史的沧桑感。新老街道的两种风格,不同魅力,是对下司马镇历史变迁的诠释。
走马观花了下司马镇前后两街,卫东又领着我们一行在新打造的滨河街观赏。沿河全部新建好的楼房,也是藏式风情明显,鲜亮独特。它们排成一条长龙,守候在亚东河边,像哗哗啦啦的河水一样,唱着欢快幸福的边塞歌谣。
滨河大道平坦宽阔,这是亚东老百姓休闲玩耍的好地方。作为亚东唯一一条步行街,滨河步行街因紧靠亚东河,而深受居民的喜爱。茶余饭后,三三两两的人群,漫步在步行街上,吹着河风,是何等的惬意。
卫东介绍说:“滨河步行街是2012年投入资金近1000万元修建的,建成后就成为亚东居民休闲的好去处。这里以前是乱石河滩,到处长满了野草,行步都比较难走。而今在河堤边修建了这条美丽的滨江大道。除了这条滨河街,沿着亚东河两岸,还修筑了近10公里的河堤,河岸两边打造出美丽的景观带,特别是夜晚的河岸灯光,霓虹灯闪烁的光彩,把整个下司马镇照耀得光彩夺目,真是美景如画啊。”
我们沿着滨河大道慢步,看见一位藏族老人,带着外孙女,悠闲地在滨河街玩耍。问及老人怎样看下司马镇的发展变化。
这位老人名叫巴次。他说:“现在亚东县城的建设,几乎都是地震后重新建设的,而且,还在大规模的建设,你都看到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们下司马镇老街的建设,老百姓的住房,都修得好得很,今天生活太幸福了,日子比过去好了100倍。”
听了巴次老人的讲述,我觉得“好了100倍”可能有些夸张。但他的话,足可以说明这里的建设发展,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才令他惊喜。也许他“话中有话”。于是,我就产生了采访这位老人的想法。
滨河街的尽头,有一座新修的钢筋水泥大桥,桥身上挂满了经幡,在河风中呼呼飘**。
走在宽阔的水泥大桥上,我的思维抑制不住地飘移到从前的光景——原来这里是一座木头吊桥,也是当年下司马镇唯一的桥。桥体古老,用粗大的钢丝绳吊起。桥体也像今天一样挂满了经幡,飘飞着五色风马旗,河风吹来,迎风飘动。人在上面走明显的感觉桥体的颤动。
在这座桥头出现一栋建筑别致的高大楼房。王军先生说:“这栋楼房是去年竣工的,也是政府为了接待好印度香客,经过亚东去阿里朝拜圣山而专门修建的。”
在楼房的前面河坝上,立着众多的上10米的高杆,在高杆上飘**着藏式五彩经幡,迎风招展,发出呼呼的响声,阵势浩大,形态壮观。
卫东先生说:“这些高杆也称经幡,是我们藏族人民为已故的人而立的,表示为去世的人祈祷祝福,当然,也表示对今天和未来美好生活的祈愿。”
走到下司马镇对岸的公路上,卫东先生说这里是玉沙岗村。可我却看不出村子的样子,沿公路两旁,也是楼房林立,形成街道。
在这条公路上,有亚东中学、亚东卫生服务中心等社会事业单位,房屋修建十分漂亮。公路两边,也有很多商家,诸如宾馆饭店,商铺超市,还有一些正在修建的楼房……
再往前走,又是一座新建的大桥架在滔滔流淌不息的亚东河上。这座桥叫“利民桥”,架在镇的中心,连接了亚东河两岸的通行。
在“利民桥”的左边,耸立着一栋邮电大楼,站在镇上的任何地方,几乎都能看见它。这也说明了它的重要性。
记得我在这里服役时,下司马镇也有邮电局,那是一个小平房,常常是我们身处异乡人,最爱光顾的地方,来这里寄往邮件,经常是人来人往。因为那时的邮电通信,是传递对外交往信息的主要方式。如今这里的通讯事业已经很发达了,电话信号好,声音很清晰,网络信息也较比发达,与外面的世界沟通方便。
在“利民桥”的右前方,是一栋刚建好的高楼,大约有10多层,也许是下司马镇现今最高的建筑物。但这栋大楼好像没有全部装修竣工,一眼看去,底楼还处于“清水面容”。但在大楼的左侧,挂着一个很大的广告牌,好像是一家KTV歌城已经开始营业。同时,在这栋楼上还有广告招牌,打出饭店、咖啡厅、茶房等经营项目。
在邮电大楼旁边有一个“广场”。场坝中几乎停满了各种各样的私家车辆。展示出边疆人民的富足生活。
沿着城中路往前走,路边正在修建一栋五层商业大厦,也是很气派的建筑,看见很多工人们,正在热火朝天地施工。
这条街上有邮政、电信、银行等国营单位的营业大厅。街道的右边,是一排整齐新修的楼房,楼房的底楼,开办着各种各样的商店、饭馆、网吧,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色。
再往前走,一栋崭新的楼房出现在眼帘。楼房的顶上,插着一排整齐的五星红旗,一看便知是一栋办公大楼。
王军先生用手一指说:“那是我们县级机关的综合办公大楼,是今年2月份才搬进的,县级机关的大多数单位都在里面办公。”
我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不准修办公楼吗?”
王副主任呵呵一笑,立即解释说:“9.18地震时,县级机关的办公室,绝大多数被震成了危房。亚东地震后,全县进行了重建的规划设计,这栋办公大楼是去年才竣工的。”
如今县级机关办公大楼这片地方,以前好像也是县级机关的办公用房,那只有几栋平房,散落在这一片,更多的地方是菜地。记得当年我们常常在晚饭之后,沿着亚东河边的小路散步,走到这块地方。
那时,这里游放着牛羊,它们悠然自得地吃草,慢悠悠地从人们的身边走过。往往在牛羊群的身后,跟随着几只狗,一边寻食,一边张望。
走马观花了亚东县城,我由衷欣喜地看到,这里与过去相比,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以这样说,如今的亚东县城,已经彻底打破了“存留心中的模样”,用“脱胎换新骨,旧貌换新颜”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
下司马镇的中心并不大,大概只有两三平方公里,与内地的城镇相比,也许只算“袖珍姑娘”,远远没有内地城镇“高大上”的繁华。
但亚东是在西藏边疆!在西藏可以骄傲地称得上是一个大城镇,一个繁华的城镇,一个漂亮的城镇,一个透露出边塞风情、异乡情调与现代气息相融合的美丽城镇。
夜晚,住在亚星宾馆,枕着亚东河水奔腾流淌的涛声,听着亚东河水拍打旋律的歌唱,激越兴奋,难以入眠。往事也像河水一样,从大脑里流淌出来,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当年亚东主要的建筑物,都是军营占据。除了我们的部队机关,占据了亚东的显著位置以外,还有几个其他部队的营房,也在亚东县城里特别明显。
部队的大门口,是一条沙石公路,那时汽车很少,有也多是军车,往往开得很快,呼地从你身旁开过,卷起层层的风沙,满天飞扬。
而在公路上见到更多的是一些藏族小伙,开着突突突的拖拉机、摩托车,嘴里哼着藏族歌曲的高音,和那张笑开花的脸,一路向路人展示自己的骄傲自豪,体现了藏族天生乐观、浪漫多情的性格。
从军营前的公路往前走大约200多米,就进入了下司马镇的老街。老街分前街和后街,形成并行的街道。前街长度大概只有200米左右,街上只是当地老百姓的住房,没有商业;后街也许不足150米长。街道两旁是排成一线的木结构二层楼房。
街面上是沙石铺路,下雨的时日走在街道上,有一种古朴、深沉、沧桑的感慨。
清晨,我早早起床,来到宾馆门前新建的一座桥上,抬眼看去,到处都像内地城市一样,高楼满眼,鳞次栉比,还有四周高高架起的起吊车,井然有序的施工现场。
举目远看,下司马镇还在一片安详之中。这里的时差要比内地晚两小时。一般当地人都是早晨八点之后才起床的。
太阳缓缓地从雪山顶上升起,向这里的人们洒下幸福的光芒。更为亮眼的是,坐落在亚东沟各处的藏式民居,每家都是一个独立小院,座座都像小别墅。
这些天,在亚东县城的所见所闻,着实令我惊叹:亚东的建设发展,已经进入了又好又快的轨道,新型城市建设,已经形成规模,跃上了一个历史的新天地。
亚东县扎西次仁县长讲,亚东经受了“9.18”“4.25”地震,给亚东县造成了严重损失。但全县人民在大灾面前,坚强挺立,大力发扬拼搏精神,树立重建家园的信心决心。全县广大干部群众,把热爱家园的真挚感情,化为建设家乡的强大动力。
在灾后重建中,亚东县把城镇化进行统一设计规划,近年来整合资金23亿多元,推进灾后重建和城镇化建设,打造了以下司马、帕里、三岗新镇为代表的新型城镇,以夏日村、多庆村为代表的美丽乡村。努力打造出特色鲜明、功能完备、人民幸福的边陲重镇,向世人展示出边陲亚东独特的魅力,诱人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