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風血雨話宮廷 死於非命的重臣們

常勝將軍兔死狗烹——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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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少年

可惜他這八尺之軀,連口飯都混不上。韓信的腳步很沉重,挨餓的滋味真難熬啊。他不想再到亭長家去了,那種臉色,那種眼神,誰受得了?可是亭長畢竟很愛麵子,當他們吃飯的時候,不好意思不讓一下“恰好”趕上了的韓信。所以,今天他還是硬著頭皮走進亭長的家門。隻是“恰好”的次數,他自己也覺得太多,―幾個月來,天天如此。

亭長坐在席上,手捧一卷書。“看書呢,亭長?”韓信搭汕著間。

“嗯。”答應的聲音,比木簡碰撞的聲音小得多。並且,人家連頭也沒有抬。亭長夫人在院子裏,更是把雞轟得滿世界地飛。也許是亭長覺得這樣長時間的沉默太難受了,他站起來,出去了。韓信抱過孩子,小聲地問:“你還沒吃飯吧?”“早吃過了。我還沒睡醒,媽媽就把飯做好了。我們是在被窩裏吃的。”韓信明白了,他憤憤地走出屋子,對主人和主婦拱一拱手,說:“告辭了。”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涼水也塞牙。當韓信無精打采地從淮陰城的街上走過的時候,一群同他年紀差不多的少年把他圍上。一個人說:“你們看這小子這樣,像霜打了似的。”另一個說:“別看他帶刀弄劍的,其實,是個膽小鬼.”一個無賴叉開雙腿堵在韓信前麵,“都說你有力氣,不怕死。你敢殺了我不?敢,你就把劍拔出來刺我,不敢,你就從我褲檔底下鑽過去.”他們明明是以多欺寡。可是,果真動起拳腳的話,,他們一大幫人,不過是餓虎麵前的一堆肉。韓信把拳頭搽得緊緊的,指節咯喘喘直響。他的臉漲成青紫色,額角的青筋,像兩條會蹦的蛆酬。雙方相持著,對方膽怯了,有人已經準備逃跑。這時,韓信卻跪下去,慢慢地,從那人**鑽過去.然後,在一片勝利者的轟笑聲中,眼裏滾著淚花,默默地,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