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淒厲的慘叫響徹林間。
他們的聲音疼痛到變形,仿佛野獸被活剝時的哀嚎。
鄭澤幾乎將嘴唇咬爛,卻未有察覺,反而因此舒緩了幾分遠超人類極限的疼痛。
他瘋了般捶打著頭顱,雙手沾滿血汙。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阻止大腦爆炸。
他們的人體保護機製似乎出了問題,無法暈厥,隻能承受。
在這種痛楚下,死亡似乎也成了一種奢求。
還會有誰能承受這種痛苦呢?
他們忍不住怨恨地想到。
為什麽,遭受此難的會是我?
這時,幾道線管般的黑影爬上他們背後,沿著後頸鑽入大腦。
下一刻,腫脹的大腦找到了發泄口。
疼痛與熱氣沿著那道微孔鑽了出去,一直蔓延到黑影另一端的人影身上。
輕鬆下來的三人安穩睡去,嘴角忍不住上翹。
而那道人影的腰背卻不由弓下。
“唔嗯...”
祂身形發黑,仿佛長滿黴斑。
看不清長相,也分辨不了性別。
但任誰看來,都能感受到祂在強忍痛苦。
“我是...江步?我...活著...”
“我是江步,我活著。”
剛開始,祂的聲音還像是破損的磁帶,滋滋啦啦,聽不清楚。
可漸漸地,祂的嗓音清晰起來,壓抑著非人的痛楚。
黴斑從嘴唇的位置一點點褪去,露出蒼白到詭異的皮膚。
那絕不是活人會有的皮膚顏色!
但他的胸膛卻在微微起伏。
“撲通,撲通——”
隨著心跳聲漸漸響起,祂猛地睜開雙眼。
這雙眼睛毫無生機,死寂且恐怖!空洞到好似落入無底深淵。
祂嘴唇輕輕顫動,不帶一絲弧度,聲音如無機質般冰冷。
“我...贏了...”
......
“啊——”
鄭澤驚恐地坐起,缺氧般劇烈喘息起來。
冷汗濕透了衣物,眼中還殘留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