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不这么干,结局也是个死啊!
想到这里,李观鱼一拍桌子:“集合人手,城里的乞丐,城外的难民,统统清理一遍,告诉刘牢头,给老子多空出几个牢房。”
周五带着梁女和她儿子,终于找到了东梁乡,至此人烟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路打听,走到了一个叫十里卒的地方。
然后再经询问,终于来到周家村。
这里便是周五的家乡,牛车是个稀罕物,赶到村头时,便有几个孩子蹦跳着追逐起来。
周五脸上也带了微笑,老子算是回到人间的感觉。
虽然见过的人,几乎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样子。
根据梁女的解释,掌管邑中事务的是邑有司。
周五有些头疼,自己的路引没了,该如何跟人解释呢?
周家村中邑有司是个老头,花白的发须,满脸皱纹,一身粗布麻衣。
他神情十分和蔼,老远就笑呵呵地迎上来。
“是小五吧,哎呀终于回家了,呵呵呵。”
周五懵逼,这里竟然有人会认识自己?
老头走到近前,扒拉开那些围观的孩子,上下打量了周五几眼,还盯着牛车后的梁女和孩子狠看了两眼。
“娶媳妇生娃了都,还是周家后生犀利。”
周五尴尬地笑笑,刚想解释一下,还不等说话。
“走吧,别傻站着了,俺带你回家。”
老头说完掉头就走,也不等周五回应。
周五牵了牛车跟在他后面,心里琢磨着。
看来独孤青萍都安排好了一切,有没有路引都没啥问题嘛。
他不知道的是,路引就是在路上用的,只有穿城过府人家才看,回了村谁还看那玩意儿。
整个村也就二十几户人家,谁不知道谁?
周五的家在村西头,三间破草房,一个用歪歪扭扭的篱笆圈起的院子。
看着那草房,周五怀疑,风再稍大些,就能给刮倒了的样子。
有司老头围着他的牛车转了两圈,叹了好几口气后走了。
周五坐在院子里发呆。
梁女可来了精神,自己果然跟对了人,这个看着不太靠谱的家伙,竟然真的有个家。
不顾舟车劳顿,让狗爪子自己去玩,她开始下手整理家务。
过不多时,有司老头又转了回来,手里拿了个账簿。
看了眼正发呆的周五,也不管他在想啥,自顾清了清喉咙。
“咳咳,小五啊,你父几年未归,已经欠了田赋三百八十七钱,你这也回来了,该交齐了吧?”
周五反应过来,茫然地看着老头。
“叔,啥田赋啊,我也没种田啊。”
“种不种是你的事儿嘛,可田在你名下的,这错不了吧?”
周五懵逼,这田地确实在他名下,这事推不掉。
梁女见他没了话说,连忙上前,堆起笑脸。
“大人那,没种田就没收成,如何有钱纳赋?”
有司老头看了眼梁女,这女子洗了脸,不再满脸黑灰,虽然皮肤粗糙,却也难掩其肤白本色。
只是身材瘦弱,全身也没二两肉的样子。
“哼哼,你种不种田去跟官府说道说道,有田不种是个啥后果,老头俺不说你也该明白吧?”
周五眨巴着眼睛,难道这有田不种也违法?
梁女也无话可说了,因为此事追究起来,是周五没理。
可多少良田都荒芜了,也没人去追究。
看到两人都没了话,老头一抖手里的账本子。
“别愣着了,拿钱吧。”
梁女去看周五,周五双手一摊。
“老子现在一文也没有啊。”
老头不高兴了,大声呵斥:“你个小子,在俺老头面前还自称老子,俺看你是欠揍了。”
周五一时口快,心里本来对这个待遇就窝了一肚子火。
冷静下来后,觉得别刚来就把关系搞僵,所以闭上嘴不再说话。
老头见他认了怂,扫了眼残败的院子,气哼哼地走了。
梁女担心地陪着笑脸一直将他送出院子。
周五很是不屑,问梁女:“你知道这个老头是个啥官吗?”
“邑有司啊。”
“那是个啥?村长?”
梁女茫然点头:“差不多吧。”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周五家门前就来了四五个汉子。
领头的一个身形魁梧,满脸络腮胡须,一脸的凶悍。
他大步走到已经有些歪斜的篱笆门前,抬脚就踢,本来就破损的院门,被他一脚踹出老远。
四五个人一窝蜂冲进了院子,也不理会坐在院子里浆洗衣服的梁女,四散开去,寻找着值钱的东西。
一贫如洗的破草房,片刻间,只搜出了半袋子粮食和几件粗麻布衣服。
周五带着狗爪子去村外的小河边抓鱼去了,只有梁女在家。
她见家里唯一的口粮将被抢走,疯了般冲上来与提了口袋的汉子抢夺。
那汉子看到她疯狂的模样,吓得直往后退。
络腮胡正站在一旁,见状抬脚将梁女踹倒在地。
梁女不顾疼痛,爬起来又去抢夺粮袋。
络腮胡恼了,招呼两个汉子:“你俩傻了?赶紧收拾她。”
两个汉子闻言冲过来一顿撕扯。
粗麻布的衣服十分宽松,梁女被两个汉子拉扯着,上衣几乎被拽掉,露出大半身体。
虽然瘦弱,却也明显白皙。
这让几个汉子顿时看直了眼。
一个汉子喊道:“老大,既然没钱,咱收些利息也好啊?”
络腮胡笑道:“老子做事认钱不认人,利息收了就别再跟老子要工钱。”
几个汉子闻言大喜,纷纷嚷着:“晓得喽,咱多取些利息当工钱了。”
说着话,三四个汉子七手八脚地将梁女往草房里拽。
梁女拼命挣扎,却像一个被狼群撕咬着的羔羊,只剩尖叫哭泣。
络腮胡见手下四个汉子都进了屋,自己则从院子角落里拉出了那头瘦牛。
把半袋子粮食和一只木头箱子都搭在牛背上,牵了牛往外走。
草房中传出一阵梁女的惨叫,却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瞬间变成一阵皮肉的撞击声。
络腮胡牵着牛走出老远,才有一个汉子从草房中出来,一边束着腰带,一边带了坏笑。
“瘦是瘦了点,这身皮还算滑溜。”
时近中午,周五带了狗爪子回来。
两个人抓了好几条鱼,正兴奋地讨论着该如何烹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