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甲申的心中就一個想法,不可能!
參與了京城之中那場秘密集會的人就他們這麽些人。
除了甲子之外,其他人壓根就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當年將他們這些人召集起來的就是甲子啊!
難不成甲子是朱元璋的人?
那分布在江南各地的誠王餘部可就危險了!
然而下一刻,看到朱肅臉上的笑容之後,甲申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家夥……該不會真的是在詐他吧?
看著迅速想要變臉的加深,朱肅一臉感慨地說道:“嘖,還是你們這種聰明人好騙啊,腦子裏的想法太多了。”
在朱肅的想法之中,既然這會兒的倭寇還沒來興風作浪,那能在杭州城中搞出來這麽大動靜的 。
也就隻有死而不僵的張士誠餘部了。
看著滿臉得意的朱肅,徐妙錦算是看出門道來了,這家夥壓根就沒有什麽靠譜的時候。
這時候的李景隆和鄧銘還在回味著,可是小臥龍卻已經十分好奇地問道:
“姐夫,為什麽說聰明人好騙啊?”
看著一臉誠懇的小臥龍,朱肅淡然地將雙手背到身後,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
“嗨,他們就是想法太多,隻要我說是有人背叛了他們,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去懷疑自己的隊友、”
聽到朱肅的這個解釋之後,甲申一臉凶狠地看著朱肅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
可是就連他的眼神都還沒有收回來的時候,朱肅卻忽然轉過身來,一臉驚喜地看著甲申:
“你還真特麽有同夥啊?”
看到朱肅的堪稱親切的笑容之後,甲申一時間竟然連臉色都不知道怎麽變化了。
眼神中一會兒是憤恨,一會兒是驚訝,實在不知道應該表現什麽好了。
如果這會兒有個變臉比賽,那麽獲勝的肯定是甲申。
這一次,李景隆和鄧銘是真的有點小驚豔了。
不是,這騙人還能被騙兩次的?
而且兩次甲申都精準地踩在了表情這一個大坑之中?
這特麽是在拿人當二傻子的騙吧?
隻有徐妙錦的表情還算是平靜,不過看著朱肅的眼神之中也多少有些驚訝。
能第一次騙到甲申的時候,多少還有點意料之中的情況。
畢竟這種時候,既然朱肅已經選擇了來分散甲申的注意力了,那麽詐一下肯定是最好的選擇。
反正能成最好,成不了最後也不會虧損什麽。
可是他剛剛不是在嘚瑟嗎?
為什麽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能轉過來問甲申有沒有同夥。
隻能說這突如其來的偷襲,差點閃了徐妙錦的腰。
難不成他才是老朱家隱藏的最深的人?
畢竟就剛才朱肅那份細膩的心思,再加上朱肅那首超凡的醫術,以及他開發出來的菜式和水力紡織機。
怎麽看也沒有辦法把他和昨天還在帶著幾個孩子一起玩的孩子王的形象聯係到一起。
世上真有隱藏的這麽深的人嗎?
徐妙錦不太清楚,但是本著謹慎的原則,也絕對不敢輕易地對這件事情下結論!
這時候,徐妙錦忽然看到朱肅眼神帶著一股似有似無的嘲諷的笑容看著自己,淡然地說道:
“隻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而已,對付別人或許沒什麽太好的效果。”
“但是對付這個家夥嘛,還真是足夠了!”
在這一瞬間,徐妙錦仿佛覺得朱肅的眼神穿過了層層的障礙,直到了她內心之中最深處的地方,清晰地窺見了她心中的所有想法。
這麽一想著的時候,徐妙錦瞬間覺得自己渾身都繃緊了,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一樣,盡最大的可能守護和自己心中的秘密。
隻不過這會兒朱肅的心中卻滿是喜悅,果然今天自己已經用智商小小地讓二妮震撼了一把!
畢竟,自己剛才那麽深情款款的眼神,配合著那麽淡定的話語,真正做到了什麽叫做盡顯高人風範。
主打的就是一個把氣質拿捏得死死的!
而這時候被驚豔到的李景隆和鄧銘則是湊在小臥龍的身邊。
誰能想到,這會兒在場眾人之中,和朱肅配合的最緊密的,竟然是一項看上去不打聰明的鄧銘?
鄧銓熟絡地攬著鄧銘的肩膀,十分好奇地問道;
“你是怎麽和姐夫做到那麽默契的?”
別說是這哥倆這會兒驚訝於小臥龍和朱肅之間的配合了,就是小臥龍自己都有些驚訝。
我什麽時候和姐夫之間的配合竟然這麽好了?
不過畢竟是在朱肅的身邊呆了那麽久,以鄧銓的悟性,別的東西可能學到不到位,但是高深這塊,屬實是拿捏了。
“這不是有腦子就行的事情嗎?”
說完之後,小臥龍轉身就走。
這哥倆撓了撓頭,李景隆懟了懟鄧銘的肩膀:
“不是,你弟弟這是什麽意思?”
鄧銘試探著說道:
“可能是在說我們倆沒腦子?”
哥倆對視一眼,小葵花哥哥課堂開課了。
弟弟叛逆不聽話,多半是膨脹了,打一頓就好了!
就在這哥倆捉摸著應該去教育鄧銓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鄧銓走到了破廟不遠處,隨手撿起了一根棍子。
原本還在計劃著打弟弟的哥倆看到這一幕,眼睛瞬間就直了,隻覺得有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經過屁股,直衝腦門兒!
瞬間就讓這兩人驚醒了!
別的人可能不太清楚鄧銓手中這根棍子的威力,但是這哥倆是屬於親眼看到的人啊!
就鄧銓這孩子的下手輕重,一棍子下去不說是**殘,但是滿腚傷是肯定的。
因此這會兒看到了鄧銓的手中拿著根棍子的時候,這哥倆眼睛都直了。
看到鄧銓手中拎著棍子向著他倆站一起的位置走過來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向著旁邊撤了一步。
此時這兩人心中就一個動作:
“大哥您走好!”
而鄧銓也是手中拎著棍子,目不斜視地從兩人身邊走過去了。
看著逐漸向著自己靠近的鄧銓,甲申的心中忽然生出來了一股極為不詳的預感。
不是,大兄弟,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能先放過我啊?
看著拎著棍子走過來的鄧銓,甲申的眼皮子不停地抽搐著。
不是,大兄弟,你看看我,我都這樣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隨著鄧銓越走越近,甲申隻覺得屁股底下像是有螞蟻一樣。
坐不住,根本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