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甲申感到絕望的是,這一幕,恰好落在了朱肅的眼中。
看著朱肅的臉上綻放開來的燦爛笑容,甲申總覺得看到了站在十八層地獄後麵的閻王!
還特麽是個活的!
看向自己的眼神,那就是在考慮應該是讓自己上刀山呢還是下油鍋。
不過在這邊拿著小棍子恐嚇的時候,另外一邊的戰鬥也已經基本結束了。
對於老徐手底下這幫精兵來說,雖然沒趕上當年張士誠的鐵索連江吧。
但是漠北的元軍卻是見了不少。
或許在水上,這幫家夥們確實很能打!
但是這可是是在陸地上!
因此在半個時辰的戰鬥之後,這幫人就已經沒有辦法組織起像樣的反抗了。
但是該說不說,能到了這個時候還效忠張士誠的人,那確實是死忠!
即便是已經沒有辦法組織起像樣的反擊了,但是這些人就是不投降。
搞得偏將來朱肅這裏請功的時候,都有些許的尷尬。
“卑職丘福見過王爺。”
看著偏將一臉嚴肅的樣子,朱肅隨意地點了點頭。
“你是四哥的人?”
丘福雖然不知道朱肅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恭敬地回道:“是。”
“這邊的戰事我也不懂,你看著把這個爛攤子處理了就行。”
這會兒的朱肅還真不怕朱棣生出心思來。
隻要大哥活一天,那無論是淮西勳貴的嫡係還是各個王爺的嫡係,隻要給到朱肅手中,朱肅就真敢用。
丘福小聲地提醒道:
“王爺,是不是應該派個人去給官府說一聲。”
朱肅揮揮手;
“這種事兒我不是說了嘛,你看著辦就行了,我這正忙著呢。”
朱肅這會兒基本上想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要是派人告訴了杭州知府,那肯定是要上報朝廷的啊。
畢竟他一個王爺在杭州地盤上搞出來這麽大的動靜,是個人都不能覺得這事兒完全對勁。
而這種時候,奏報裏怎麽寫,那就基本和這些人的功勞掛鉤了。
既然他們已經來了一趟,也不能讓人家白來一趟不是?
而這會兒的丘福略有些尷尬地說道:
“王爺,您是不是給個信物什麽的?”
這會兒畢竟才剛剛打完,丘福得防止有人出來偷雞……啊,不是,是出來偷襲王爺。
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地位又不算高。
至少拜見杭州知府的時候,身份差距有點大。
所以這會兒最好還是由能個朱肅的信物最好。
朱肅隨意在身上摸了摸,臉色一僵。
特麽的,出來的著急了,怎麽就沒帶上幾塊印鑒啥的呢?
“算了,李景隆,你就跟著他們去一趟杭州府衙吧,把人家該有的功勞都給報上去。”
“成,叔,我跟著他們走一趟。”
丘福欣喜之餘,看了一眼攤在地上的甲申和手中提著棍子的鄧銓。
雖然不明白這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他還是大受震撼。
這會兒的杭州府早就接到了報案。、
但是吧,這會兒的杭州知府心中也懵逼啊。
不是,誰能告訴我,一覺醒來,這杭州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怎麽就有人在城中火並了啊?
還特麽是二百餘人在杭州城中械鬥!
幫派?
不太像,這幫人就是尋仇,也知道找個沒人的角落去打生打死。
畢竟他們也知道,今兒他們敢在杭州城中械鬥,明兒估計海寧衛的人就要來血洗杭州的堂口了。
可是既然不是幫派,那是什麽人在搞事情?
這會兒的杭州知府心中就三個念頭: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什麽?
得虧這些人是在比較偏僻的地方械鬥,不然的話,與其等到老朱派人來查,不如這會兒自裁來的痛快。
就在他正琢磨著的時候,就見下人來報,說是有一個自稱曹國公之子的年輕人前來拜見,有關於城中械鬥的事情前來匯報。
聽見這消息之後,杭州知府也不敢怠慢,趕忙前去迎接。
怎麽說呢,這會兒的李景隆跟在朱肅的身邊,其他的事情可能沒學到,但是氣勢上還是得到了兩分真傳的。
李景隆斜眼打量著杭州知府:“你就是杭州知府?”
杭州知府甭管心裏是怎麽想的吧,但是這會兒倒是表現的不卑不亢;
“本官正是杭州知府。”
“行,王爺讓我告訴你,有一群張士誠的餘部闖進了杭州城中,已經被鎮壓了,回頭你把這事兒報上去吧。”
“王爺?”
杭州知府人都懵了,不是,這小小的杭州城,什麽時候竟然悄咪咪地摸進來一個王爺啊?
“不知是哪位王爺大駕光臨啊,下官理應前去拜訪才是。”
“行了,周王殿下還忙著呢,你把這些兄弟們的功勞報上去就行了,剩下的事兒也不用你操心了。”
杭州知府雖然沒有見過周王,但是從這位曹國公府的小公爺來看,那位多半也是個不好相處的主兒。
再加上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兒,這會兒也隻能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了。
等到李景隆離開之後,杭州知府仔細詢問了丘福派來的人,隨後火急火燎地寫了折子遞到了浙江承宣布政使司。
不過這位杭州知府對於朱肅的想象,屬實是有點惡意抹黑朱肅的為人了。
畢竟就朱肅這麽和善的人,哪怕是對待甲申這樣的俘虜,也是一臉笑眯眯的。
當然,身邊的小臥龍提著棍子,這就純屬是個人行為了,與朱肅絕對沒有任何直接關係!
鄧銘凶神惡煞地站在甲申身前,臉上擠出來一抹陰險的笑容:
“你也不想我弟弟再用這棍子給你來一下吧?”
“嘖,這看著可比先前那個要粗上不少啊,這一下下去,嘖嘖嘖,沒有技巧,全是享受。”
看著這一幕的朱肅總覺得這些東西有點熟悉,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在忽然想到了倭寇之後,朱肅隻想說一句:
“這位來自日本的鄧銘網友,請先冷靜一下!”
而看著這虎視眈眈的哥倆,甲申都快哭出來了。
有你們這麽審訊的嗎?
整個過程堪稱執法界的敗類,全特麽是嚇唬人的行為!
你們想要知道什麽,你們倒是先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