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大鵬心急如焚,坐在走廊裏的長肋巴椅子上,等待齊治平的回音。這時急救室走出一位醫生,彭大鵬站起身急忙迎上去,他還沒開口,那醫生問他:“你是家長?”彭大鵬點點頭說聲“是”。醫生摘下口罩,鄭重道,“病人失血過多,急需輸血。但我們醫院聯係的獻血者離這兒七十多公裏呢,派專車去接,也得三、五個小時,這麽長時間,恐怕有點問題,看你們家屬有沒有辦法?”
彭大鵬知道,像這樣的縣級醫院沒有血庫,需要雪漿時就從鄰縣常年聯係的獻血者身上現抽,安全不安全暫不考慮,要命的是時間。對於急救室的那位女孩,時間就是她的生命。
“那就抽我的吧,我是O型。”彭大鵬說著往上捋了捋袖子。
“你能確定你是O型?”醫生麵露喜色,問了一句。
“確定,”彭大鵬十分肯定地說,“我上學的時候獻過血,沒錯,是O型。”
“那你跟我來吧!”
他跟醫生到治療室。
600毫升血從他的身體裏抽出,被緊急送到急救室。
彭大鵬披著衣服,一手按著抽過血的針眼,不顧醫生護士讓他在治療室休息的勸阻,走到走廊裏,被楚大嫂攙扶著坐到長椅上,等待齊治平的消息。
坐下不久,齊治平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見彭大鵬臉色蒼白,披著衣服,一隻手拿個棉球摁在胳膊上,愣了一下,便明白他不在這兒的時候發生了什麽。跺著腳說:“嗨,你說這是什麽事嘛!”
“怎麽樣?”彭大鵬焦急地問。
“李家聯係不上。交警那邊倒是報了案,他們一會兒就到。”
“哦,彭大鵬閉了眼,疲憊地仰靠在椅背上,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
楚大嫂急得團團轉,她抱怨道:“這麽大的事兒,就這麽給誤了,我怎麽向彭大媽交待呀!”她看一眼渾身血跡的彭大鵬,埋怨起彭媽媽來,“這彭大媽也是,大清早的,說什麽眼睛跳呀,這不,跳出事來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