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完全沒有要為難他們的意思,鍾雲從帶著她淡定地走進診所,而她不聲不響,順從得叫人不可思議。
後來一問,鍾雲從便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講述了一遍——他依照約定把朱慈帶進了肖隱的精神世界,結果朱慈看到“遺物”崩潰了,他趁機把人圈禁起來,同時順勢控製了朱慈的身體,並以她的名義,光明正大地脫了身。
“這麽說,你把她當傀儡了?”張既白挑挑眉,“留著她,是為了製衡‘暗影’?”
“是吧。”鍾雲從聳聳肩,“我這一路走來,後邊不知道跟著多少人,不過他們都以為我把她劫持了,沒人敢輕舉妄動。”他頓了一下,又轉過頭瞅了瞅呆滯的女人,原本槁木死灰一般的人忽然就有了反應,木然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朝鍾雲從望去。
“我總覺得,她還有更大的用處。”
張既白也掃了一眼木雕泥塑似的女人,搖搖頭:“白首不相離。肖隱那一手,還真夠誅心的。”
鍾雲從端起一杯將冷未冷的茶,輕輕抿了一口,淡淡地回了一句:“誰說不是呢。”
張既白沉默片刻,忽然問道:“那幾座冰雕真的是肖隱留給朱慈的嗎?”
少女和青年時期的也就罷了,可肖隱去世了那麽多年,如何得知朱慈中年時期的麵目?
不過一定要計較的話,似乎也勉強能解釋,因為鍾雲從提過,肖隱在死前,預見了一部分未來——說不定是在那時候看到的。
不過張既白心底還是覺得可疑得很。
他的語氣很微妙,鍾雲從自然聽得出他話中有話,他挑挑眉,笑得狡黠:“你猜。”
張既白搖頭失笑:“懶得猜,不管怎麽樣,兵不血刃地解決掉一個心腹大患,這個結局很完美。”
他們都沒有過多地糾纏那個話題,而鍾雲從也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神色一下子凝重起來:“你打算用之前的……皰疹液,給自己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