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江陵

第二百章 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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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楚思遠別了之後,江陵再看向河畔處,這才發覺已無君無寐的身影,她立在原地想了半晌,許是自己與楚思遠聊得有些久了,這才惹得尊主生氣。

剛剛明明君無寐已瞧見她了,可是如今隻身離去,明擺著因著她未及時赴約。隻不過如何才能使君無寐消氣。

江陵有些頭疼。

她左右又掃了眼河畔,始終未再看到君無寐的身影,這才慢悠悠的往回走。恰巧此時,龍寶與綠珠已從巷子裏逛著出來。瞧見江陵這般快的回來,綠珠詫異道:“姑娘,你怎這般快就回來了?”

江陵撇了撇嘴,“一言難盡,回去說吧。”

龍寶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試探問道:“尊主不會是生氣了吧。”

江陵幹笑兩聲,打著哈哈道:“你們還想去哪?”

龍寶與綠珠對視一眼,“姑娘,我們哪裏都不想去了,回家罷。”

“回家”二字說的江陵心中一暖,她笑了笑,豪氣的攬過龍寶的肩膀道:“好,回家。”

這頭的君無寐一身赤衣的隨著人流往前走,他麵上並未帶駭人的青銅麵具,不過是街邊普通買來的玩偶麵具,活像個挺拔俊俏的大孩子。

可是他周遭的氣場分明寫著生人勿近,路人即便瞧的出他非富即貴,但是隻敢遠瞻,不敢靠近。

他邊走手中邊拎著木質的籠屜,走到城東的棺材鋪旁,他突地緊著眉,直接將手中的籠屜扔進了那打開的棺材裏。裏頭的人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卻沒瞧見調皮之人的身影。

江陵回到東苑月還未上柳梢,綠珠與龍寶收拾床鋪,她心中亂的很,就徑直出了院子,直接往西苑而去。

西苑是君無寐的住所,平日裏她無事不敢打攪他,因此她從未來過,可是此時過來,著實是心中愧疚難安。

不過她還未瞧見西苑,西苑裏的十一就冒到牆頭上,瞧見江陵,飛躍下牆頭,跑了過來道:“咦,姑娘怎麽自己一個人?尊主呢?”

江陵挑了挑眉,“尊主還未回來?”

十一道:“尊主去赴你的約,豈會······”

“十一!”十三不悅的打斷十一的話,看著江陵道:“尊主興許在外頭有旁的事要處理,姑娘這是怎麽了?竟沒和尊主在一處?”

江陵輕咳一聲,讓這二人知曉自己放了尊主鴿子,尊主怕是臉上無光,還是謹慎些好,她笑了笑道:“我先回來了,看天色已晚,過來瞧瞧尊主可否回來了?”

十三垂首道:“不曾。”

江姑娘這掩飾的目光在月色下太過明亮,十三頗覺礙眼,當中怕是出了何事。不過十一沒想出來這茬,他瞧著江陵嘻嘻一笑道:“與尊主見麵可還順利?”

“十分順利,既然尊主還未回來,我便先回去了。”江陵說罷,轉身便走。

“江姑娘路上小心。”十三囑咐道。

“多謝。”

十一還在身後叨叨想要知曉更多,十三硬是將他拖了回去,那些個事,尊主還未開口,若是被十一透漏了,尊主的臉麵才真的沒地方擱。

江陵走在院子裏,按照記憶循著來時的路往回走,但是腦中卻在想著近日的事,走著走著她便發覺有些不對勁。因著眼前的景象太過陌生了,她環視四周一番,竟發現自己神奇的迷路了。

不對不對,雖說她不怎麽出院子,但是怎麽能在自家的地盤迷路呢?!江陵幾乎對於自己莫名其妙的蠢不可置信。

她怎麽能如此之蠢,但是現在不是傷春悲秋自責之時,還是尋找出路所為上策,如是想著,她便左走右走硬是越走越深處,越走越不著邊。

最後,穿過一片鬆樹林,走到一片類似於後花園之類的地方,她累的氣喘籲籲,無奈尋了塊石頭坐下。

為何龍寶與綠珠二人沒告訴自己,這院子也太大了!隻不過,江陵剛坐下,還未喘勻息,突地聽到離自己不遠處一陣陣輕微的喘息之聲,裏頭還夾雜著女子的低聲吟叫。

江陵唇角一勾,有些興趣的剛要往那邊湊湊,誰知自己身後突有一人大手直接將她攬過,封住她的口鼻,將她順勢一帶,二人恰巧擠在假山一旁的石頭夾縫之中。

與此同時,江陵眼見著一枚鋼針破空而出,直接錐入自己剛剛坐過的那塊石頭之上,月光之下,綠芒悠悠,刺人眼目。

接著,“嘰嘰嘰——”的聲音傳來,那邊的女子似乎鬆了口氣,輕歎道:“原是個老鼠···啊···”

她的聲音還未落,淺吟聲又一聲一聲的被撞了出來,聽得人心尖怪癢的。江陵側耳聽了半晌,見未再聽到那男子的喘息,心道此人還真是個能忍的,若擱在別人,怕是早已受不得這女子如此柔媚的聲音了。

不對,江陵吸了吸鼻尖,這才嗅到自己周圍怎般這麽多的酒氣,她一抬眼,這才發覺一雙眸子直直的盯著自己。

那雙眸子狹長如刀,眸中黑沉沉一片,恍若深不見底的深譚,明明透著冷意,可是隻一眼,她便恍若不受控製般的被吸引了進去。

她怔愣片刻,待那邊的聲音漸消,手上的力道方緩緩鬆了些許,不過他仍未放她離開,而是極其認真的看著她,透過可笑的狐狸麵具看著她。

江陵似乎認出來眼前之人是誰了,不過二人此刻的姿勢太過曖昧,她抿了抿唇,想要蹭著身子從假山裏走出來。

誰知,君無寐突地無賴的將她整個人攬住,竟低聲喘息了起來,聽得江陵麵紅耳赤的,渾身不適,可是他聲音極低道:“別出去,小心!”

江陵立即知曉君無寐這番的含義,他是神冥宮尊主,自是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若是自己被人發覺偷聽,自是會身處十分被動的境地。

想了一番之後,江陵主動的將手攀在君無寐的腰上,配合的低聲吟叫,她似乎覺出君無寐渾身一頓。惹得她心中一慌,莫不是不像。

可是君無寐似乎壓抑著嗓音道:“你不必叫。”

她整個人幾乎無地自容。天老爺呀,她幹了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