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看了多份的檢查報告,蕭遠將所有的報告重新整理整齊,用皮筋紮上放在一旁。
“根據檢查報告來看,你女兒的狀況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想問一下您是從什麽時候發現孩子不會哭也不會說話的。”
蕭遠盯著小女孩看了片刻視線,最終落在孩子母親身上。
麵對醫生的這番詢問,母親陷入了沉思,好半晌後這才開口。
“大概有兩年了,在發現後立馬就帶著孩子四處看著,一開始隻是在小醫院隨著查不到病因,就隻好轉戰到各個大醫院。”
把自己近兩年帶著孩子四處看病的經曆,全部都說了出來,母親說到最後眼眶都開始變得濕潤。
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每日都在各大醫院裏來回流轉,這家庭基底實在是承受不住。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的孩子沒什麽病,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這種診療方式有些荒謬,但事實就是如此,正因為沒病,所以才查不出病因。”
隨著蕭遠的這番話,診療室內的氣氛驟然變得凝重,就連一旁的秦月都傻了眼。
隻因她不理解蕭遠為什麽會這麽說。
若是平日,她可以義無反顧的站在蕭遠這邊,堅信蕭遠的判斷是正確的。
可今日,她實在是沒有膽量去證明蕭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也不說其他,診療室裏有這麽多醫生,她這麽明目張膽的偏向蕭遠,恐怕會嘮了話。
家屬看向蕭遠的眼神中本還帶著虔誠,隨著蕭遠的這番話,家屬瞬間暴躁。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孩子裝出來的,她這麽小的年紀他哪懂什麽裝聾作啞呀!”
家屬情緒激動的說著,恨不得立馬將整個診療室都砸個稀巴爛。
麵對家屬那過於激動的情緒,蕭遠始終保持著冷靜,不曾被對方的情緒所影響。
“知道你不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如果她真有病,為什麽查不出來,那是因為,你堅信你自己的孩子有病,所以你才會帶著她在各大醫院奔走。”
忍不住反駁起了家屬的言論,被蕭遠這麽一反駁,家屬的麵子上更是掛不住。
隻見她快步走到診療室門口,大聲的叫嚷了起來。
“看一看啊,這所謂的神醫完全是掛羊頭賣狗肉,一點本領都沒有,我這女兒都兩年多不會說話不會哭了,他竟然說我女兒沒病。”
家屬站在診療室門口吵嚷的說著,隨著這番言論,不少看客紛紛聚集過來,似乎是為了看看熱鬧。
麵對周圍那愈來愈多的人,蕭遠從始至終一直坐在那,不曾被外麵的那些言論所影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家屬都開始有些說不動了,可門口那些聚集的人卻越來越多。
隨著看熱鬧的人增多,醫生們的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隻因他們不願像蕭遠一樣被眾人當猴一樣欣賞。
“蕭醫生,不是我說你,你要是真不知道病因就別逞強,何必為了自己的名聲編造出病人沒病的借口。”
“當父母的哪個不是護孩子心切,你這麽說多傷人家孩子家屬的心啊。”
醫生們七嘴八舌的說著那添油加醋的模樣,還真是一點都不遜色。
麵對周圍的那些指責,蕭遠安靜的坐在那任由著周邊的言論繼續,而他自己則是沉浸在小世界裏。
“這位應該是蕭醫生吧!我聽說他的能力在醫院裏是很強的,就連醫學會的人都向他發出了邀請。”
“我也聽說了,那李老宣布的時候我還在現場呢,當時李老聽到有人汙蔑他情緒可激動了。”
“一個被醫學會廣泛邀請的醫生,怎麽可能連最起碼的病都看不明白呢?這孩子該不會真是健康的吧。”
人群中幾個頭腦理智的看客說著,在提及孩子身體健康時,下意識的看向蕭遠。
直接蕭遠坐在那兒,視線盯在孩子的身上,雙眼微微眯起,似乎是在想著什麽。
“很感謝各位剛剛的信任,但我必須明確的告訴你們孩子確實是沒有病,如果非要說他有病,那隻能說是心病,正因為孩子的心裏有著不曾解開的心結,所以才會如此。”
在一眾人的注目下說出了這番話,有了蕭遠的這番解釋,看客們似乎也理解了點。
“大家也都是經常往返醫院的,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各位明鑒一下。一個在各個科室都做過診療且診療正常的人,憑什麽說她有病呢?”
想到那些完全正常且沒有任何問題的檢查報告,蕭遠問著。
“作為家屬,你應該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孩子的心病是從何而來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今日在這裏讓你的孩子開口了,那你豈不是麵子上掛不住。”
蕭遠看著孩子母親說道,那滿是犀利的目光,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閃。
隻見那位母親緊張地吞咽著唾液,好半晌後,匆匆來到桌邊,一把將自家女兒抱起。
“我以後再也不來你們醫院了,你們醫院裏的醫生就是庸醫,沒有本事且狂妄自大。”
家屬留下這番話,抱著自家孩子匆匆離開,那架勢不像是因為氣惱離去的更像是落荒而逃。
在對方離開後,蕭遠本是想起身離去,卻被屋子裏的一眾醫生攔下。
“蕭醫生,我們都知道你不拘小節,不在於那些瑣事,那你別忘了醫院裏的名聲比什麽都重要,你不在意自己,你也要考慮考慮醫院。”
“醫院倒閉了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如此頂撞病人,家屬傳出去隻會被誤會成我們醫院的醫生,沒有醫德隻會胡言亂語,麻煩你下一次說話時考慮清楚好不好。”
周遭的責備聲傳來,蕭遠聽著那些責備,抬起頭,看著這幾位醫生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同情。
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醫院能給每一位醫生都做一個體檢。
特別是這幾位,最好是著重檢查一下腦部。
“沒有足夠本事的人沒有資格發聲,你想要說的話隻能證明你的無能和愚蠢,除此之外證明不了其他。”
蕭遠扔下一句話直接離開,秦月見狀,匆匆忙忙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