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有吉先生。你看,这是以前潜入本神社的歹人,现在才被发现,要处以炙火之刑。”
维久豪快地回答。
“什么,要处火刑?维久,你疯了。”
重兵卫伸手要拿起佛像。
“别来!”维久大叫,把重兵卫的手拨开。受此一拨,重兵卫不禁往后倒下。
小次郎见状,气愤地挤过来。
“呀,你这无礼之徒!你要对父亲怎么样?”
他立时手按刀柄。
重兵卫站起来,满脸铁青,喊道:“喂,罚他!以神主的身份,竟敢对我无礼。小次郎,杀!”
“是。”
小次郎拔刀出鞘,家仆也拔刀逼近维久。
然而,早已逸乎常规的维久,并不道歉,挟着佛像睨视重兵卫等人。
这时有声音传来:“各位,手下留情!”
有人挤进两者之间。
“呵,原来是孙之丞。我们是在处罚无礼者,退下!”小次郎说着,耸起了肩膀。
发话的人是寺尾信行的弟弟孙之丞。他跟小次郎在武藏武坛是同门。在武藏武坛,练习只是比画招式,很少真正比试,所以,谁优谁劣并不清楚,小次郎已颇有所成,加上与家老同宗,所以颇为自许,很瞧不起孙之丞。
孙之丞亦因对方是高秩的上级武士,有礼地致意道:“维久先生纵有无礼之事,但此处是大道,请宽饶一次。”
所说不像出自少年之口,一副大人的腔调。
这时,重兵卫从背后不断吼道:“喂,小次郎,犹疑什么?快杀,杀!”
“是。孙之丞,退下!”小次郎想推开孙之丞。
“算了!”孙之丞抓住小次郎的手。
“欸,你要阻拦!”
小次郎甩手退后一步,乘势砍向孙之丞。孙之丞从未与人真正交手厮杀,险险跃后闪过,不禁手握刀柄。
“哦,孙之丞,你要斗!”
小次郎毫不容情地砍下第二刀。孙之丞拔刀架住,下一瞬间,回身向左,刀随身动,砍进小次郎肩上。
“哎呀……”
小次郎往后摇晃,“啪”的一声倒在地上。
“啊,少爷!”三个家仆弃刀抱起小次郎。重兵卫和维久都茫然呆立。
孙之丞立时清醒过来,霎时脸露悔色,但立刻以沉稳的语气说:“杀小次郎的是寺尾的儿子孙之丞。对不起。”
说完,他向重兵卫行礼,疾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