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鬆嚇了一跳。起初對尾藤金很生氣,後來因為自己與武藏的問題,把尾藤金的事完全忘了。但現在尾藤金親自來,又使她內心騷亂不已,既生氣又不好意思。
信行察覺後問道:“姑姑,怎麽辦?”
但是,阿鬆在任何場合都不會輕易逃避不肯麵對現實。
“請他進來……”
於是信行交代傳達的仆人說:“引他到客廳。”
尾藤金進入客廳後,跟平時一樣旁若無人地跟奴婢開玩笑,他的聲音有一種爽直的親切感。阿鬆抑製泛湧而出的微笑,僵直地走進客廳。
“尾藤先生,你好。”
“哦,鬆小姐,久違了。那次,不能好好招待,實在抱歉。哇!你的臉色好像不很好……”
“是的,身體微有不適。”
“那可不行。是不是因為左衛門的話使你不高興?”
“尾藤先生,那實在太過分了。”
尾藤金慌忙說道:“鬆小姐,請稍待!今日我便特為此事而來。此事是殿下和左衛門的意思,並不是我的本意。”
“噢。”
“鬆小姐,在下怎會想到那無禮之事?在下以為鬆小姐是世上罕有的賢慧女人,由衷佩服。根本沒娶鬆小姐為妻的意思。”
“原來如此。”
阿鬆的臉明朗清澈。
尾藤金還盡量解釋:“前些日子,鬆小姐來訪後不久,家母病倒了……”
“真的,當時左衛門先生來了以後,我很驚訝。所以未能去探望令堂,抱歉之至。”
“不,不。家母一見鬆小姐,就喜歡了,所以在我不在的時候,嘮嘮叨叨地向探病的左衛門說出那無聊的事。左衛門那廝,不聽在下的勸止,徑向殿下報告,並不先通知我,就到府上來。鬆小姐,請你寬恕。”
聽金右衛門這麽說,阿鬆的誤解消融了。又恢複孫之丞事件發生以來對尾藤金的好感,那為武藏之事而冰冷的心似已逐漸洋溢著暖意,而開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