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聲在房裏回**,全息投影上是月球和艦隊相互廝殺的場麵,藍光照得他麵色更顯蒼白。野馬關閉轉播,開始分析最高統治者的數據庫。卡西烏斯走向萊森德,我在死者麵前站起來,渾身傷口像是著火般熱痛。
“那是什麽意思?阻止他什麽?”卡西烏斯問。
“我也不懂。”
“萊森德?”
男孩驚恐害怕,一時之間無法言語。
“影像已經發送到所有船艦和星球,”野馬說,“所有人都能看到奧克塔維亞是怎麽死的。網絡輿論開始發酵,大家都不知道之後會是誰掌權。得先下手為強。”
卡西烏斯與我來到胡狼麵前。“你又幹了什麽壞事?”塞弗羅抓著他猛搖,“那老太婆為什麽說那種話?”
“叫你養的狗滾開。”胡狼從塞弗羅膝蓋下方開口。我將塞弗羅拉開,他依舊處於腎上腺素分泌過度的狀態,一直在周圍踱步。
“所以你到底有什麽陰謀?”我也問。
“跟這種人多說無益。”野馬說。
“多說無益?你以為奧克塔維亞為什麽會放我進來?”胡狼在地上回答,單膝跪起,壓住受傷的手掌,“她都不擔心我腰上的槍,難道不是因為有更大的威脅得應付嗎?”
他隔著亂發注視我。阿德裏烏斯目睹方才一場激鬥,親自帶我們來卻被釘在地板,眼中竟沒有任何情緒。
“戴羅,我還記得被困在地底的那段日子,”他緩緩地說,“那時隻能摸到沒有溫度的岩石,普魯托分院所有人都圍著我,一起縮在黑暗中。他們呼吸的氣息和視線都集中在我身上。我記得自己有多害怕讓大家失望,記得自己準備了多久,但親生父親卻是那麽看不起我。我整個人生的重量都集中在那幾個時刻。我擁有的事物一點一滴地消散。我們逃離城堡,伏爾甘分院來得太快,想要奴役所有人。最後一批人動作太慢,被我引爆地雷埋了,不過伏爾甘分院也一樣。我好像聽見了父親的聲音,他說他很訝異我竟比預期得更早落敗。爆炸封閉了隧道,之後的一星期我聽不見任何聲音。再過一星期,我們殺了個女孩,吃她兩腿的肉活下去。那時她哭說不要,求我們挑別人。可是我那時就懂了,要是沒有人肯犧牲,最後就是所有人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