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崛起(全三冊)

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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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害怕動筆寫《晨色之星》。

好幾個月來,我一直拖著不寫下第一個句子。我畫了船艦的內部示意圖,寫下幾首《火星崛起》和《黃金之子》的歌,寫那些家族、行星還有衛星的曆史。就是這些東西,它們組成了五年多前我在父母車庫上方的房裏一頭跌進去的殘酷小世界。

我會這麽害怕不是因為不知道該往哪裏去,而是因為我很清楚地知道這個故事會如何結束。我隻是覺得我的能力還不足以將你們帶到那個地方。

聽來是否很熟悉?

因此,我將自己擺進與世隔絕的狀態。我打包行李,帶上登山靴,離開我在洛杉磯的公寓,前往太平洋西北海岸有狂風肆虐的家族小屋。

我以為與世隔絕能對進度有幫助,我還以為隻要這麽做,就能在海岸的寧靜與霧中找到靈感。我可以從日升寫到日落,在常青樹和那些製造出傳奇故事的靈魂行經的峽岸間走動。寫《火星崛起》時有用,《黃金之子》也頗有效,但寫《晨色之星》時就不行了。

當我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我覺得自己被關了起來。我被戴羅給困住,被他可能走上的數千條道路,還有我自己腦中擠成一團的思緒困住。我在那樣的心理狀態寫下最初幾章。這麽做應該有助於故事成形,能為戴羅的眼中添加某種詭異又悲傷的狂躁情緒。但我看不見他從阿提卡被救出來後故事要如何發展。

一直到我從小木屋回來,這個故事才終於找到自己的靈魂。我終於開始了解,重點再也不是戴羅,而是圍繞著他的那些人。是他的家人、朋友、愛人,那些充斥在他身邊的聲音,還有許許多多跟著他的心一起脈動的心髒。

我怎會覺得我能在隔絕的狀態下寫出那樣的東西?我沒跟Tamara Fernandez一起進行喝咖啡儀式(我認識的人中她最睿智,而且頭上沒有白發);沒有一大清早跟Josh Crook一起吃早餐,一起謀劃要征服世界;沒跟Madison Ainley一起看好萊塢露天劇場的演唱會;沒找Max Carver 花數小時辯論羅馬的戰役;也沒和Jarrett Llewelyn一起大吃冰激淋,或跟Callie Young宅到不行地瘋狂討論星際大爭霸,然後與Dennis "the Menace" Stratton一起神經兮兮地討論一堆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