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沃爾先生的前兩條消息將收錄在前文提到的內容更為全麵的版本中。這兩條消息隻是簡要提及了製造球形艙和我們離開地球的事,他提到的一些細節與我的有些出入,雖然挺有意思,但並不重要。自始至終,卡沃爾都認為我死了,但說到我們登上月球的事,他的脾氣發生了奇怪的變化。“可憐的貝德福德。”他說,“這個可憐的年輕人,”他責怪自己誘導了一個年輕人,“並沒有準備好進行冒險,貝德福德離開了地球,而在地球上,他無疑將獲得成功,卻參加了如此危險的任務。”我認為他低估了我的精力和實踐能力,不然的話,他對球形艙的研究隻能停留在理論階段。“我們到達了目的地。”他說,他對我們穿越太空的經曆隻有這一句描述,說得好像我們是乘坐火車旅行一樣。
然後他對我越來越不公平。確實不公平,想不到他這樣一個尋求真理的人竟然會如此。回顧我以前寫的相關記錄,我必須堅稱,我對卡沃爾比他對我公正。我沒有掩飾,也沒有隱瞞。但他卻是這樣說的:
“很快我們就發現,我們所處的環境和周圍的事物都是那麽陌生,我們的身體失重,空氣稀薄但含氧量卻很高,肌肉活動的結果被誇大,奇怪的植物從不起眼的孢子迅速生長,可怕的天空,這一切都讓我的同伴過分激動。在月球上,他的品格似乎變壞了。他變得衝動、魯莽,動不動就大吵大鬧。沒多久,他愚蠢地吃了幾個巨大的囊狀蘑菇,因此中了毒,害得我們落入了月球人手中……我們都沒來得及好好觀察月球人的行為。”
(你看,他並沒有提到他自己也拿著“囊狀蘑菇”大嚼。)
他接著說:“我們和月球人一起走過了一段難行的路,貝德福德誤解了他們某些手勢的意思。
“那些手勢真是漂亮!慌張之下,他使用了暴力。他大開殺戒,殺了三個月球人,我不得不和他一起逃跑。後來,我們又和一些企圖攔路的月球人打了起來,又打死了七八個。我被抓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立即被殺死,這足以說明月球人十分寬容。我們逃到了月球表麵,為了能有更大的機會找到球形艙,我們在著陸的火山口中分開尋找。但不久,我遇到了一群月球人,帶頭的兩個月球人長得和我們之前碰到的都不一樣,他們的頭更大,身子則比較小,身上的衣服也更為精致。逃了一段時間後,我掉進了一個裂縫,摔破了頭,膝蓋骨移位,一爬就疼,於是我決定投降……如果他們還允許的話。他們確實允許我投降,看到我無助的處境,他們又把我帶回了地下。至於貝德福德,我再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也沒有見過他,據我所知,月球人也都沒有見到他。要麽是天黑後,他在火山口裏凍死了,而更有可能的是,他找到了球形艙,搶先一步乘坐球形艙飛走了,隻是我擔心他不會操作,隻能飄**在外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