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在這裏做的工作是有用的嗎?”
“是的。‘一個機體越有組織性,其集中性也就越強;此處的集中性適用於真正有效的領域。’這句話引自托瑪爾的《定義》。既然時間物理學打算把人類所能理解的一起組織起來,那麽根據定義,它本質上就是一種功能性的物理學。”
“它不能給人們帶來麵包。”
“我剛剛花了六旬時間幫助人們得到麵包。如果再有號召,我還會去。同時我也要堅持我的事業,如果有物理學方麵的工作,我會要求去做,這是我的權利。”
“目前你必須麵對這樣的現實,那就是,現在沒有適合你的物理學方麵的工作。沒有你做的那類工作。我們必須向實用性轉型。”薩布爾在椅子上換了一個坐姿。他看起來悶悶不樂,很不自在,“我們必須放棄五個人,讓他們接受重新分配。很抱歉你就是其中之一。就是這樣。”
“正如我所預料。”謝維克說,其實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薩布爾要把他踢出學院。不過,雖然剛聽到這個消息,他卻並不覺得突然;而且他也不能顯出震驚,那樣豈非正中薩布爾下懷。
“有很多事情都對你不利。你最近這幾年從事的研究如此深奧,跟其他研究毫不相關。此外,學院許多學生以及教師心中都有一種感覺,當然這種感覺不一定對,那就是,你的教學以及你的行為,都明確表現出了你內心的不滿,有一定的個人主義、反利他主義的傾向。這都是會上說的。當然了,我是幫著你說話的。可是我隻是眾多理事中的一位。”
“從什麽時候開始,利他主義也成為奧多主義者必備的美德了?”謝維克說,“哦,不過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站起身來。他沒法再繼續坐下去了,不過他還是努力地克製住自己,說話的語氣也非常自然,“我想你沒有推薦我去擔任其他的教職崗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