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
塔子從門裏探出頭來,冷淡地說道。她顯然一臉不高興,正如我所料。
“我是來找你談事情,而不是來騷擾你的。”
然而,我的玩笑話並沒有奏效。她瞪著我,語氣嚴厲地說道:“你把漂亮女孩一個人撇下不管,現在還好意思厚著臉皮找上門來?”
“我也有同感。人到中年,難免會變得神經遲鈍呢。”
“你這何止是遲鈍,簡直就是麻木!你想進屋也可以,有兩個條件。”
“請說。”
“這房子不是給酒鬼專用的。現在,你在這裏找不到一滴酒啦。”
“今早我看到你的櫥櫃裏還有一瓶威士忌。”
“那瓶酒被我摔碎了。生氣的時候,女孩子也會幹出這種事的。你不覺得嗎?”
“覺得。”我說道,“沒酒我可以忍。另一個條件呢?”
“對於一個好心幫助你的人,你有什麽想法?說說看。”
“一直以來,我很少有過類似的經驗。別人我不管,但對於你,我是非常感激的。而且,你很可愛,也很有魅力。我沒遇見過像你這樣有魅力的女孩子,所以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對待你才好。”
門開了。我感覺自己剛才就像阿裏巴巴在念咒語一樣。
我把裝著手槍的大衣小心翼翼地疊好,放在客廳最不顯眼的一個角落。塔子雙手叉腰,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著我,然後驚訝地問道:
“這套西裝是怎麽回事?你穿著一點都不合身呀。”
“沒辦法,借來的嘛。而且我從來沒穿過西裝。”
“把你那邊的情況說來聽聽。一件不落地告訴我。要是敢隱瞞的話,有你好看的!”
這樣宣布之後,她起身端來了咖啡。我現在的體質,已經接受不了酒精以外的任何東西,但還是勉強喝了一口。我不能再給她火上澆油了。我按照她的要求,開始講述各種情況:關於棚屋,關於阿辰,關於淺井……不過,我還是保留了一貫的做法,並沒有把所有情況都告訴她。關於手槍以及一些其他的情況,我沒有說。盡管如此,她還是一臉吃驚地聽著。當我說到“你和淺井通了電話吧”的時候,她才點點頭,然後說:“還不是因為你的腦袋缺根筋嘛!”我沒有反駁。關於搜查總部接到匿名電話的情況,我也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