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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是愈來愈重要了,”伍爾摩喜形於色地說道,“我竟受邀上台演講。”
“在哪裏演講?”米莉禮貌性地從《女騎士年鑒》上抬起頭來看著他。現在是工作結束後的傍晚時分,最後一道金黃色的暮光橫灑在屋頂上,也輕撫了那頭蜜色的發絲和他杯中的威士忌。
“在歐洲貿易協會的年度午宴上。理事長布勞恩博士請我去做個演講——以元老會員的資格。貴賓是美國總領事。”他一副與有榮焉的口氣。仿佛是不久之前他才隻身到哈瓦那來,在佛迪達酒吧認識了米莉的母親和她的家人,怎麽一轉眼間,他倒成了最資深的商人。許多人退休了,有些則是返國從軍,參與第二次世界大戰——英、德、法——他卻因跛腳被拒之門外,而那些返國的人再也沒回過古巴。
“你要講些什麽?”
他有點悲哀地說:“我不會去的,我不知道該講些什麽。”
“我打賭你一定講得比其他人都好。”
“不,不,我雖是最資深的一個,但絕不是最聰明的一個。那些賣煙賣酒的,他們才是真正的重要人物。”
“你就是你,沒有人可以取代。”
“我真希望你能有機會挑個聰明的父親。”
“塞古拉大隊長說你棋下得很棒。”
“但沒他好。”
“拜托,答應吧,老爸,”她說,“我會以你為榮的。”
“我怕會出洋相。”
“你不會的,為了我,你不會的。”
“為了你,要我橫翻跟頭都可以。好吧,我試試看。”
魯迪敲了敲門。上一回他也是這個時候接收電報,倫敦此刻應該是午夜時分。他說:“有份來自金斯敦的緊急電報,是不是要拿給貝翠絲?”
“不用,我來處理就行了。她去看電影了。”
“生意好像很不錯。”米莉說。
“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