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改了什么？”
红毛问道。
“你是‘它’。”只有“它”才有改变副本的能力，可是，他没有在周小姐身上感受到独属于“它”的气息。
周小姐笑着又换张脸：“杨世子，你别乱猜了，脑子不好就不要动脑了。”
余越：……
竟然骂我。
“你若不是‘它’，又怎么拥有改变副本的能力，退一步讲，就算你不是，那你和‘它’也有密切关系。”
余越唤出神陨，“就算不找线索，以我的能力活到副本结束还是没问题的。但是你引导那几个部落的人类去找线索，还把我们牵扯进来，应该不是为了就让我们围观你杀人吧？”
“最重要的是，你身上的气息和副本没有关联，而整个副本没有被‘它’覆盖的气息，周小姐，如果你真的是绣娘的分身之类的存在，那绣娘和‘它’才是有关联的吧。”
现在的规则怪谈已经不是他熟悉的了，所以他一时间也无法分辨“它”的组成。
“你真的想知道吗？”周小姐问道，“这个副本存在很久了，久到我已经厌烦了，我想彻底结束，‘它’也支持我。”
余越点头，“你说，我们听着。”
不知道副本究竟是什么样的，他们这么久也才了解一点点。
连整个故事都没有串联起来。
“换个地方聊吧。”周小姐转身去了后面。
几分钟之后，几人来到一处厢房，茶水点心都有，周小姐终于换了平常衣裳，张婉也乖乖地坐好，没有面部表情。
“小时候，我父亲告诉我，我们周家戏班是靠刘老爷起来的，要牢记刘老爷的大恩大德。”
“那个时候我不懂，怎么牢记，直到长大后我第一次见红，父亲说我长大了。”周小姐冷笑道，“然后把我送进了刘府。”
“呵~”
周小姐摸着张婉的脸，说：“她扮演的就是我。”
剩下的不说，余越也知道了。张婉的介绍中都有，原来张婉扮演的是她，那绣娘又是谁，难道他父亲后来又送了人？
“我过得很痛苦，然后遇见了大少爷，他人真的很好，至少我刚开始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后来我发现他和刘老爷不过是一丘之貉，就是会装而已。”
周小姐撩了一下头发，然后又说道：“在我受不了想要自杀的时候，刘老爷又带进来一个人，据说也是我父亲送进来的，那个人就是绣娘。”
“我来刘府的时候她才五六岁，眨眼间她也长大了。”
“她性格比我烈多了，宁死不从，不到三个月就被刘老爷打得奄奄一息，然后被刘一他们三兄弟草席一裹扔到了镇外的小树林。”
听到这，余越想起老大爷说的，有一次看到刘一三人打死人扔小树林，不会就是绣娘吧？
“后来呢？”
“后来……”周小姐轻笑，“后来我就死了呀，死了之后遇见了绣娘，绣娘被练成了尸傀，而做这一切的就是当朝新晋状元万俟鸿。”
“万俟鸿是谁？”
余越问道，这个人之前没有出现过。
“他呀，一个可怜人罢了。”
“他原本是一个落魄书生，后来和绣娘认识，两人相爱，两人拥有了一段美好时光。可是，万俟鸿要进京赶考了。”
“他说会回来娶绣娘，可惜绣娘没等到他便被刘老爷看上，弄进了府中。”
“等他回来一切都晚了，绣娘已经死了。”
“于是，他为了报仇，布局多年，终于杀了所有仇人。”
周小姐看着张婉，神情恍惚。
“所以，万俟鸿就是背后的那个人了？”
余越想通了，万俟鸿就是“它”。
“‘它’在哪？”
周小姐说：“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
余越愣住，早就见过？突然，余越想起了那个乞丐。
“是那个乞丐？”
“对，也不对。”
余越仔细回想来到副本见到的人，然后，他问道：“包子铺的老大爷，还有看门的老人是不是都是‘它’？”
要说这三人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年纪大了，别的他还真没发现。
可是包子铺的老大爷一直在提供信息，看门老人也提醒过他们不要进来。
也许是红毛的任务对乞丐的帮助，让万俟鸿起了恻隐之心。
“是的，还有一个你们还没见过，就是前任管家。”
“他们早就查出来了，只是没告诉你们。”
这个他们，余越和红毛一下子想到了吕承。
有点无语，还真的是藏着掖着啊，说合作生存的是他们，暗地里不诚实也是他们。
还好，已经分开了。
知道“它”是谁之后，余越很不确定地说：“万俟鸿还活着吗？”
不管是看门老人还是乞丐都更像是活人，包子铺老大爷应该是木偶。
“活着。”
余越了然，怪不得整个副本里都没有“它”的气息，人类不会有诡异的气息，有诡力也不行。
所以万俟鸿根本掌控不了副本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把权限赋予诡异一部分就可以了。
余越站起身，红毛不明所以也站起来。
“你要去找他了？”
“对。”
余越准备出府去见万俟鸿，他想问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慢走。”
周小姐说一声，然后带着张婉离开。
路上，红毛紧跟余越。夜晚的清水镇很荒凉。
偶尔有几盏路灯也闪着诡异的红光。
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余越看见老大爷开着门，背对门口，不知道再做什么？
余越看一眼就收回目光，反正只是一具木偶，没必要再去打听什么？
砰！砰！砰！
包子铺传来剁骨头的声响，很大，在寂静的街道上更恐怖了。
余越停下脚步，他感觉老大爷故意的。
“老人家，剁肉呢？”
余越大喊，回应他的是一声更大的剁骨头声。余越清晰地听到一声脆响。
刷！
一把短刀飞来，余越侧身躲避，本能掏出符纸甩过去。
符纸落在老大爷脚边，没燃，余越及时收了力。
“进来聊聊？”
老大爷转过身，青绿的脸上诡异地笑着，手中的剁骨刀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