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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秦娥想到過離婚,她覺得自己跟劉紅兵的緣分是盡了。她咋都不能接受,一個能把別的女人,勾引到家裏胡成操的男人,仍留在這裏,與自己繼續擁頸而眠。甚至去重複一種相同的齷齪畫麵。盡管她也見過她舅與胡彩香的**,並沒有結束胡彩香的婚姻。她舅甚至為這事還罵過胡彩香,嫌她不該不跟那個操管鉗的男人掰了、離了。可再罵再怨,胡彩香再情願跟他偷偷摸摸在一起,但還是維持著與自己男人張光榮的婚姻關係。她不是胡彩香。她是怎麽都無法理解這種維係的。一想到,還得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吃飯、睡覺,甚至行**,她的頭皮就嗡的一下,端直麻到後腳跟了。如果沒有親眼看見那一幕,單聽人說,她是不會相信的。因為她與廖耀輝的事,就純粹是一種造謠誣陷,而讓她深受其害,並且還有口難辯。可她親眼看見了,也就不能不被鐵板釘釘子的事實所膠著。

但無論怎樣,她還沒有提出離婚的事。她畢竟是公眾人物,婚變,會讓各種說法鋪天蓋地。她又不能公開離婚的真正原因,說劉紅兵在她的新房,與別的女人怎麽怎麽了。那會引發更多無厘頭的故事。再加上劉紅兵的父親剛一退下來,憶秦娥就與人家兒子離婚,豈不是自己鑽到“勢利小人”的帽子底下了?盡管她從來就沒喜歡過公公、婆婆。跟他們在一起,總是讓她感到壓抑,感到一切都不真實,一切都像在表演。雖然他們也不滿意自己的兒子,嫌他沒個正形,不走正路,不會做人做事。可這個兒子反倒讓她覺得,更像是一個雙腳踩在地上的真人。尼姑庵那位住持,在她離開的前夜,說了很多話,可印象最深的,還是說那個給她帶來了無盡恥辱的男人。盡管已被槍斃多年了,但她還在為他念經超度。從她的話語表情中,同情、寬恕、原諒,已是從內心泛出的跟月色一樣淡遠的平常心境了。那一刻,她甚至立馬想到了出軌的劉紅兵。多少年後,她也能像老住持一樣,微瀾不驚地,去與別人說起這種曾經是撕心裂肺的剜腹之痛嗎?如果會那樣,眼下離婚的意義又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