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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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讓好了把順子吵醒的,他一看,才睡了四個多鍾頭,可天已大亮了,他還有一車貨,趕中午十一點,要送到長安縣。

素芬還睡得迷迷糊糊的,但她還用一條大腿,故意壓著順子,撒嬌地說:“嗯,再睡一會兒嘛。我還困得很。”

“你睡你的,我去給人家送貨呀。”順子說著,就硬撐著爬起來了。

素芬一下摟住了順子的腰,“嗯,再睡一會兒,就一會兒。”

這個女人,還真是有些狐媚勁兒,昨晚上回家,都快淩晨四點了,她還是惹得他又出了一身蠻力。好了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從頭叫到尾。事畢了,他自己也覺得好笑,半夜背戲箱,累得差點沒從四樓栽下來,結果回家還出了這一身悶勞力。他說:“這活兒比背戲箱上四樓還重。”素芬就掐他,掐得他怪癢癢的,他就覺得,這好歹是個男人過的日子了。

順子又溜下去躺了一會兒,素芬故意到處亂捏亂掐著,繚亂得他就不想起來了,他突然想起了《楊貴妃》那本戲裏的幾句唱:

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唱著唱著,他就說自己已經跟那個貪色的唐明皇一樣,要荒廢朝政了。說著,他說他又想背戲箱上樓了。素芬說,誰不讓你背呀,有勁了你隻管背,他就又背了一回。好了還是對著床,咬得雙腳直退,直咬到**風平浪靜為止。順子說:“你個狐狸精!”“我就要當你的狐狸精咋了,咋了,咋了。”順子幸福得就想一直躺在這個**,死了算了。可這種幸福,竟是那麽的短暫,他立即又想到了還住在快捷酒店的**,一想到**,他渾身的肉,就有了直往下垮的感覺。

順子起來了,素芬用大腿壓都沒壓住。她也連忙起來給他打了四個荷包蛋,她跟順子第一次在一起的那三天三夜裏,就聽順子說,他一輩子要求不高,隻要每早出門下苦前,能在家裏吃上四個荷包蛋泡麻花,那就是幸福得不得了的日子。因此素芬一回到這個家,就給他和**打上了荷包蛋泡麻花。